簡直是皇家的笑話。
要怪便得怪前幾日在宮中遇到陳王,陳王無聊硬拉著主公打賭,賭皇上是不是在御書房,說是賭輸的人要做一件平日不可能做,卻又無傷大雅之事,沒想這無意一賭,就把主公送到這裡來了。
本來眾人的意思是,盡當這是個玩笑,主公不必真的來,畢竟有失身分,可主公向來說一不二,陳王又不依不繞,便還是來了。
沒想到來了後,竟讓主公撞見四夫人與其表哥在一起,想來主公是因此不悅吧。
這個四夫人,也真是麻煩。
凌軒煌自右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柔軟雪白的手感,在一角繡了一小朵黑色的菊花,纖美妖嬈。他看著帕上黑菊,若有所思,指尖輕輕撫摸。
果不是好的繡工,她不擅長女紅的。
帕子上有股淡淡菊香,他細細辯了辯,是紫芸菊的味道,這種菊花雖不如墨菊珍稀,卻也是極少見的,中原地區不適宜它的生長,只有較南方的大理境內才有,她怎會有這種香味。
默默將帕子塞回袖中,再次將目光投向她,神色越發凝重了。
凜冽的眼神犀利如尖刀,似要破開時空,看到這幾個月來她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臉上點點涼意,抬頭一看,下雨了。
雨直壓著荷塘密密砸下,狂風一過,荷面像閃電般抖動,碧痕一波波快速傳到荷塘的另一邊,雨滴如珍珠,灑落在荷葉上、花瓣上,將荷花擊得亂顫。
四下一望,一片白茫茫。
只須片刻,她渾身溼透了。
淚水與雨水渾雜在一起,連雨水也被感染,彷彿天下落下的全是她的淚水。
亭中,黑色身影一直未曾動一分,只是周身冷意漸濃。
他此刻考慮很多,想到很遠,因她如此倔強更加值得他深思。
她被雨打得狼狽不堪了,還不肯回來。
冰仁走上前,再次跪請:“主公,她一女子,這番雨淋下來,只怕會留病根。”
凌軒煌走到石凳上坐下,淡淡道:“我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多久,冰仁——你近來替本王考慮倒更周全了!”
他話中冷意讓冰仁心中一驚。
昏暗陰沉的光線下,他的臉更加看不真切,看不透所以更令人膽寒了。
忙低頭跪下了。
“屬下不敢!”
這段情節未全部構思好,更新少了,對不起。
第八十八章 夫妻之間
“不敢?聽說華君夫人與你私交甚好。”
他聲音低沉平緩,不帶一絲情緒,一如平日的不喜不怒,叫冰仁摸不著頭腦,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惱了。
但卻知他脾氣,他向來能忍則忍,話既說出,定是心中不悅。
便一磕到地,鎮靜說道:“冰仁知錯,再不敢妄自安排夫人侍寢,只是子嗣一事已是主公身邊頭等大事,屬下只是為此擔憂,但既知主公不喜歡,臣再不敢擅自做主。”
凌軒煌看她一副坦蕩的樣子,也知她一心為他沒有其他私心,心中搖了搖頭,冰仁自小跟著他,做事一直細緻、穩妥又大膽,兼男、女個性之優點。卻不知為何這段日子屢屢做出小女子才會做的事,叫他生氣。
但也還不忍太苛責她,淡淡叫她起身,再轉頭看向碧蘿,她還在那裡,連姿勢都未變過,人早就成了落湯雞。
他不禁皺了皺眉,她有時就是太過倔強了,也讓人頭痛。
冰仁站在凌軒煌身後,看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後,再就沒有移開的跡象,知道他是心痛她的,想再勸勸,可一想到他剛才的話,便不敢再造次。
卻也納悶主公為何獨對她格外狠心,事情一旦到她便不手軟,明明心痛人家的,做出來的樣子卻傷人心。
回頭望向站在亭外的楊平,楊平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只有盼雨早些停下了。
夏日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已比先前小得多了,雲層薄的地方,已有陽光急切衝出束縛,藉著絲雨,盈盈光彩灑入荷塘,雲蒸霞蔚甚是美麗,空氣也甚清新宜人。
他二人是浪費了這難得的美景。
也讓其他人沒有好興致。
坡腳有二人撐傘而來,步履蹣跚卻身姿柔曼。冰仁定睛一看,來人竟是柳夫人,她扶著一黑衣丫頭的手慢慢走來,不知她從何得了訊息竟趕來了,若看到她女兒這個樣子,做孃的怎會好受,忙轉身提醒凌軒煌:“主公,夫人來了。”
凌軒煌只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