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水自她身上流下,不一會地上便溼了大灘,頭髮緊緊貼著臉頰,更覺她臉小而蒼白,脆弱的樣子叫他心痛,便將眼神轉開,不忍再看,眉心漸漸皺成了一個帥氣的川字。
他目光一移走,她便有感覺,不禁放鬆了下來。
冰仁走上前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件披風,忙將碧蘿裹起,碧蘿這才覺稍稍好些,對她點點頭以示謝意。
餘光又不自覺瞟到他身上,想到還得行禮,便強打精神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禮,還未起身卻是腳一軟,差點摔倒,幸好被身後墨菊和母親扶住。
他沒有任何反應,只冷冷看著遠處,說道:“跪下!”
第九十章 適巧發病
眾人都是一愣,她更是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他是叫她跪下麼,為何要她跪下,只是因她剛才躲開他麼,那她也在雨中淋了那麼久,也算是懲罰了,為何還要跪下。
還當著她母親,可曾想過她的尊嚴何在。
或是在他眼中,她或‘她’都是他的附屬品,根本沒有尊嚴。
咬了咬唇,卻是一臉漠然,只是她母親滿臉驚慌,叫她心痛。
見娘摟住她,將她護在身後,母性總是這般偉大。有母親在,她體內似有潛藏的力量湧出,輕輕拉了拉母親的手。柳梅娘回過頭來,碧蘿淡淡一笑,溫暖的笑意,讓柳梅娘稍稍放心。
見她轉眼望向凌軒煌,目光卻變得無懼而冷冽,柳梅娘心中一動,怎的這一瞬間,覺得蘿兒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怯懦的小姑娘,不再需要孃的保護。
他望著荷塘,若無其事淡淡說道:“蘿兒,你聽力早已恢復了,沒有聽見我叫你跪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詫,柳梅娘回頭看著碧蘿,驚喜的問道:“蘿兒,你聽得見了,那有沒有想起些什麼?”
碧蘿躲閃一笑低下頭去,心中卻慌,暗自揣測:是他認出了她,還是‘她’真的可以聽見了。
再看了他一眼,倒未見不同,遂想,這麼短時間,他沒有可能會認出她來的,許是‘她’真的聽得到了。
心中稍稍一定,看著冰仁微微一笑,懇請她帶她母親離開。
冰仁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她主子,便打定主意,走到柳梅娘身邊,小聲說道:“夫人,我們先下去。”
柳梅娘自是不放心離開,但見碧蘿神情難堪,知道她留下更叫她尷尬,只得憂心忡忡地先走了。
碧蘿見母親走了,才鬆了口氣,默默向他看去,他知她在看他,說道:“還要我再說一遍麼?”
碧蘿眼神一黯,心想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狠狠傷害一個人後,還可無比寵愛她,既愛著,又不給予相對的尊重。
真的只當她們是衣服?是東西?是玩物?
亭外,天空完全放睛,一掃先前的陰霾。
荷塘更美了,波光粼粼水面,粉的嫩,綠的翠。一切都似新生,水珠折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