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用無比溫柔的語調說道:“我我就是想來碰碰運氣,看會不會遇到你。”
他還從來沒有聽過她這樣的聲調,一時間心跳的節奏都有些變了。原本冰涼的泉水在那一瞬間都變得有些溫暖,他於是轉過臉,挑眉看她,“是不是有求於我?”
凌書南滿心期待地看著那人影轉過身來,可是當那俊俏的面孔在她瞳孔裡漸漸放大時,她立馬就驚詫地叫出聲來,“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實在有些難以置信,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使勁地把眼睛揉了好幾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心裡頭的天使一下子就變成了那個令人討厭的惡魔。
酈天霄看到凌書南那一副見鬼的表情,頓時火冒三丈,他倏地從潭中站了起來,水花濺得凌書南滿臉,“不然你以為是誰?”
“殿下,師父有請,還請您先隨我去更衣。”凌書南的身後響起了熟悉的清脆聲。她迴轉頭,只見無籌禮貌地朝酈天霄鞠躬行禮,抬起頭時瞧見她,不由大喜道:“姐姐,你也來啦!你特意來看我的對不對?”
“額”凌書南乾乾地笑了笑,連忙點了點頭。她已然回過神來,明白酈天霄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管怎樣,她與白衣神醫有交集的事還是不要讓酈天霄知道地好。
原來是找他!酈天霄心下憤然,只覺得這女人真是沒救了,她到底是有多飢渴,連個乳臭未乾的和尚都能覬覦。他接過君由絳遞上的乾淨衣服和臉帕,邊走邊揩水,行至凌書南身邊時,順手一甩,凌書南身上頓時下起了毛毛雨。
第二十九章 唯有臘梅香(3)
凌書南正要瞪眼,酈天霄卻已走遠,只剩下無籌朝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在這裡等他回來。
她在涵息泉旁抱膝坐著,心裡頭微微有些忐忑,她能見到白衣神醫嗎?
正想著出神,肩頭被人輕輕拍了兩下,她扭過頭,卻是一碧裳的美婢朝她微笑。
“我叫折枝。”那婢子盈盈一笑,“我家先生有請姑娘。”
她不解,“你家先生是?”
折枝道:“姑娘隨我去便是。”見她猶豫不動,她只好笑道,“每月十五,樊山涵息泉邊,姑娘此行不是來尋梅的嗎?”
凌書南的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你家先生先生是是他!好,我跟你去!”不由分說就緊緊地跟上了折枝,生怕被落下。
…
折枝帶著凌書南一直往山上走,直入一青瓦園中,石子路的左右兩旁皆是鬱郁松樹,相比於園外滿地的黃葉,這園中的青松倒是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茂密古松中,藏有一三層的樓閣,重簷飛角,精巧雅緻,階前正中央懸一牌匾,名曰“松風閣”,左右兩邊則掛著一對刻在竹板上的對子,上聯寫著“閣外松風聽不絕”,下聯則寫的是“山中勝績景常新”。站在松風閣頂樓,眺目遠看,倒果真如聯上所說,如臨萬松之嶺,聽松濤,俯寒溪,將山中幽雅緊緻一覽無餘。
凌書南一個人靜靜站了好一會兒,鼻中漸漸飄起一陣梅香,令她甘之如飴。許是太陽出來,她心情太暢快,一時間竟有些得意忘了形,於是倚著憑欄,興致來了,她就準備高歌一曲。
“啊咿啊哦,啊咿啊哦,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唱了一半,她猛地意識到什麼,扭過頭,果然瞧見白衣神醫戴著斗笠,亭亭地站在她身後。
她頓時傻眼了,“你你怎麼來了?”問完才覺得這話問得有點二,是他請她來的,他當然會在這裡。
凌書南窘迫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進去,她真是發瘋了!唱什麼歌不好,居然會突然間唱出這首神曲,關鍵是她還把它唱得那麼帶勁在那一刻,她只有想去撞牆的衝動。
好在白衣神醫教養極高,她並未聽到他的嘲笑,不止如此,他還柔聲說道,“是我覺得太好聽,不忍心打擾。”
“好聽?!”凌書南乾笑了兩聲,只怕聽完這首歌喉,黑紗背後該是一臉“忐忑”才對吧。
“是,我從歌聲裡聽出姑娘發自內心的喜悅,快樂之音自然是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他笑道,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
凌書南紅著臉低下頭,來的時候她一直想著要與他說些什麼,可當他真的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卻是半天說不上話來,於是只好自我介紹,“我叫凌書南,是一個廚子,就是燒飯的那個廚子。”雖然眼前的白衣人不可能像酈天霄那麼猥瑣,可自從酈天霄鬧了一個烏龍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