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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急忙朝大門口奔。奔到一半被俞管家喚住,顫顫巍巍遞過來一封信函,說是文昊留下的。

我趕緊開啟來看了一看,看完當即氣得講不出話來。那文昊竟帶著我的馬車私奔了!

司琴湊過來巴巴地問我:“夫、夫人,信上說了什麼?”

我沒答話,直接將信件摔在她手裡,回頭問俞管家:“他走多久了?”

俞管家覷我一眼,怯怯道:“有、有一陣了。”

我氣得跺了回腳:“你竟夥同文昊一起來騙我,這冰天雪地的,萬一出點岔子該如何是好?”

他甚委屈地挪了挪嘴皮子:“二少爺臨走前只說讓我將信函交給你,也沒說是要去哪啊,老奴實在是不曉得他會趕著馬車走了呀!”

我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朝他揮揮袖子,徑直往大門口走。

俞管家在後頭將我喚住:“夫人,還是別追了,那二少爺都走了小半個時辰了,要追也追不上了呀!”

我回頭斜他一眼:“我是要去錢莊!不然他留下的這一大攤子事誰管啊?”

他“哦”了一聲,趕忙住了嘴。

司琴眼看我要出門,一手拿著信件,一手提著包裹,頓時慌亂得不知何去何從,最後乾脆將滿手的物什塞在俞管家懷裡,小跑兩步跟上來。出得大門,又拐過巷口,她突然道:“那信上到底說了些什麼呀?”

我愣了一愣,疑惑道:“方才不是給你看了麼?”

她將頭低了一低,弱弱道:“夫人您忘了麼?司琴不識字啊。”

我抬首望了迴天,無奈將信上的內容重複了一遍:“素錦吾嫂:年關近,瑣事惱,逮著機會就開跑,嫂勿掛,嫂勿惱,氣壞身子可不好,錢莊忙,夥計少,勸嫂去把餘事了,吾去也,莫尋找”

她打斷我:“這些話繞來繞去,究竟是說的個什麼意思啊?”

我抽了抽嘴角,無力道:“意思就是說,你該多讀些書,沒事兒別到處溜達。”

她耷拉著腦袋思忖半天,突然捂著臉道:“想不到二少爺這麼關心我,連出個門都要留封信件,曉得我不識字還特意讓俞管家交給夫人,真是”說到一半兀地停住,急道:“夫人,司琴不能陪您去錢莊了,我要回去讀書。”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一骨碌跑得沒影了。

我立在瑟瑟寒風之中,忽然有種眾人皆瘋唯我獨醒,高處幽幽不勝嚴寒的滄桑感。我這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啊,就不能有個正常的麼!

大約是文昊將夥計們折磨得太不成人形,以至於我一踏進錢莊,大家都顯得分外熱情。又是問候行禮又是表思念之情,就差沒撲在我足下痛哭流涕。這就直接導致主顧們被晾在一邊無人搭理。好在我退居幕後大半個月也並未對管理之事生疏,加上這七年來積攢的威信,即刻發號施令讓大夥兒各就各位,自己則順利爬進二樓的書房當中。

孫掌櫃端了杯茶水進來,笑呵呵道:“夫人今日怎的會來錢莊?莫不是打算繼續接管了?”

我說:“”

什麼都還沒說出來,他已噗通一聲撲在我足下,老淚縱橫道:“夫人,您可算回來了,老朽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今日還能看到您活得如此精神,實在是老天開眼啊,”他頓了頓,在我袖子上揩了把鼻涕,又道:“老朽昨夜總覺眼皮跳得厲害,還以為要出什麼大事,不想卻是夫人要來了”

我越聽越覺著不對勁,這種感覺太微妙了,微妙得讓人直想打噴嚏。趕忙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安慰道:“本夫人向來都活得很好很精神,孫掌櫃委實多慮了。”

他乾乾笑了兩聲,又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淚,訕訕道:“老朽只是太高興了,夫人莫怪,莫怪。”

我想這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將將在樓下大堂時還暗自慶幸無人撲在我足下痛哭流涕,否則我這身衣裳又該換了,不想才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就果真來了一回。我說:“孫掌櫃,替我將文昊最近沒來得及處理的賬目找出來便出去忙吧,眼下年關了,換銀子的主顧多,大堂少你不得。”

他連連應聲,立刻投入到尋賬本子這項偉大的工作當中。半晌過後,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從雜亂的書案中尋出一疊賬簿來。他呵呵笑了兩聲,道:“二少爺近日正在在結算今年錢莊的總利潤,夫人您慢慢看,老朽先出去忙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捂著額頭窩在椅子裡,對著桌上的賬本發愣,完全不曉得該從哪算起。好不容易強打起精神摸了兩把算盤,卻一時間不記得那歸除口訣是如何背的了,委實惆悵。不得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