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規規矩矩的,恐怕還真是拘束壞了。”
“哪有這樣子做爹**,孩子在雪地裡打滾,不理不睬。兩口子倒是在一旁說話。就不怕凍壞了孩子?”兄弟兩個也看到了在雪地裡打滾的孩子,已經一手拽起了一個,笑著給他們拍打著身上的雪花:“冷不冷,手都凍紅了。”
“不冷不冷。”小兄弟兩個忙不迭擺手:“爹教我們的,雪地裡打滾最有趣了。”
“哪是你爹教你們的。”管雋筠趕緊撇清,這話可不能讓哥哥們聽了去:“自己淘氣還不承認。”
“罷了罷了,你就別護著了。這兒又不是京城,誰還計較這個?”管昕昀笑起來:“都長高了好多,晉捷回來的時候還說姑丈姑姑都不在京裡。我還想著是不是那會兒就回來了,果然我的卦再不錯。”
“二哥什麼時候錯過。”管雋筠撇撇嘴,諸葛宸這麼多年跟二哥三哥之間,尤其是從前都沒有過郎舅至親的那種親密。以前還可以說是同僚之間,不喜歡摻雜進私人的情誼。可是如今就是諸葛宸一人在朝,為什麼除了公事以外,還是不能談談別的?
“剛才跟二哥說,大哥大嫂今兒也回來,就差你們了,沒想到也趕著回來了。”管鎖昀把兩個外甥拉在手裡:“晉捷還說帶著臻臻他們去獵山雞,正好把他們也帶去。”
“真的嗎?”稚兒一聽就來了精神:“可以去獵山雞啊?”
“我們一定乖乖的不惹禍,舅舅讓晉捷哥哥帶我們去吧。”暉兒不肯落後:“舅舅,真的。我們保證不惹禍。”
“別保證了,去吧。”管昕昀笑起來,這兩個小子就是叫人心生喜歡。沒有誰見過這麼懂事的孩子。
“我們去了哦。”稚兒拽住弟弟的手,兩個人一溜煙就往轉自裡跑去。諸葛宸懷中的依依不老實的扭動了一下,睜開惺忪的睡眼:“爹,我娘呢?”
“那邊不是?”諸葛宸把女兒臉上的斗篷風帽往上拉了拉:“睡醒了?”
“我餓了。”依依小手從斗篷裡伸出來:“爹,抱抱。”
“抱著你呢。”諸葛宸把女兒的臉遮掩好:“舅舅他們都來了,過去記得要給舅舅問好。”
“依依知道。”依依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咕嚕抱住父親的脖子支起身子:“舅舅,舅舅。”
“醒了?”管昕昀也覺得有些意外,諸葛宸一向都不喜歡跟他們套近乎。尤其是在經歷了很多事情以後,更加不願跟他們論及私人的事情,妹妹那邊自然已經是無話可說,兩口子只要是和睦相處就比什麼都好。
“二舅舅,小舅舅。”依依在父親懷裡,大眼睛骨碌碌一轉:“舅舅好。”
“說話可比上次見的時候伶俐多了。”管鎖昀很久都沒見過外甥女:“倒是跟稚兒他們像得緊。”
“嗯。”諸葛宸把女兒抱緊:“也不淘氣。”管鎖昀伸伸手,試圖從諸葛宸懷裡接過依依,依依扭捏了一下,伸手撲了過去:“舅舅抱抱。”
“來吧。”管鎖昀包裹了她:“像個粉團兒似的。”
第七卷 宰相夫妻 第二十九章 男人的事
諸葛宸手捧一盞溫熱的普洱坐在管昕昀寬綽的書房裡,管安平兄弟三人同樣一副神情坐在對面搭著灰鼠椅披的紫檀交椅上。
“咳。”管安平一聲咳嗽打破了書房中靜謐了很久了氣氛:“你們說得都有道理,弄得我沒有絲毫可以反駁的理由。只是晉捷到底還小,若是此時就給他如此高官厚祿會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況且上次說起兵部尚書一職的時候,都覺得太大了。此時又換成了什麼大將軍,等於是將昕昀當日的官職給了他,能不能駕馭尚在其次。就是這份炙手可熱的富貴,恐怕也會引人詬病。”
管昕昀看了眼從提議以後就是始終不置一詞的諸葛宸,彷彿是回到當日在朝房中諸臣商議朝局的情形。在諸葛宸提出這件事以前確實想過,要把朝中的三軍司命的大權再次拿回來。張家屢次想要有個出息的子弟出來,能夠分一杯羹。
只是沒想到張繼保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就是皇帝對這位內侄都是嗤之以鼻,要想皇帝把軍中大權交給他,除非是皇帝真的不要這份江山社稷了,否則皇帝絕不會昏聵到這般地步。
每逢這種時候,總是聽不到管鎖昀的隻言片語。好像他只是作陪的清客相公,就像手裡那盞清茶,有時候總覺得茶淡了。只是真的若是少了這盞淡茶,多多少少會覺得欠缺的太多。
“我前兩日聽到一些傳聞,說是張貴妃遷出了建章宮?”初聞此語之時,管昕昀始終覺得是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