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有人在裡頭攪和了。
皇帝微微點頭,管雋筠看到皇帝來了,早已叫人預備了一桌精緻的茶點放到花廳的几案上:“臣妾預備倉促,請皇上見諒。”
“你倒是機警得很。”皇帝在一側坐下:“坐下,這兒沒外人。”
“謝皇上。”管雋筠在皇帝對面坐下:“皇上請用茶。”
“好多年,朕都沒有見過你了。”皇帝把玩著手裡的茶盞:“筠兒,朕跟你算什麼?”
汪灝聽到這話,不敢支開站在管雋筠身邊的兩個兒子,自己只好退了出去。皇帝心煩,只有他最清楚。這個心煩也是因為丞相夫人而起,張貴妃不省事,就因為有很多事情在裡面,皇帝沒有對她翻臉,不過已經不見她了。也不許再有人提及她的一切,看來這次出來皇帝是要跟丞相夫人說說這些話。
“皇上對臣妾,就像是兄長一樣,容忍臣妾的脾氣,縱然著臣妾長大。”比起上次皇帝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已經很含蓄了。
“只是兄長?那朕跟管昕昀還有什麼分別?”皇帝有點不高興,隨手拈起一枚點心放進嘴裡:“這話說的可笑。”
“兄妹之情,皇上難道不覺得挺好的?若是不為兄妹之情,臣妾跟丞相夫妻多年,也多虧皇上看顧著。要不是因為皇上看顧著,就為著臣妾不懂事,鬧脾氣,恐怕早就不是如今這個景象了。”管雋筠將一碟新鮮的果品放到皇帝面前:“這是自家園子裡結出的新鮮果子,皇上請嚐嚐鮮。”
“你倒是會給朕安慰。”皇帝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強:“筠兒,能讓他們到後面去?朕有話想跟你說。”
“好。”管雋筠轉過臉看著稚兒:“稚兒,跟暉兒到後面去。娘要跟皇上說會兒話。”
“是。”在皇帝面前行過禮,兄弟兩個一蹦一跳去了後面。
皇帝望著茶盞沉思良久,終於放下茶盞:“筠兒,有件事朕也不想再瞞著你什麼。當初朕把張薇接進宮,做了側妃是有點不可告人的私心在裡頭。你跟她幾乎是在一處長大的,那時候你也沒有指婚。朕看到她就當做是看到了你一樣,只想著有天也能夠把你帶到朕的身邊。沒想到後來你嫁給了諸葛宸,看到張薇不過是聊勝於無。”
管雋筠沒說話,因為這話沒法說,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迅即放下。手邊放著一碟香噴噴的的葵花籽,也不管前面坐的是不是皇帝,便自由自在嗑起瓜子來。
皇帝也沒想過要她說什麼,皇宮裡實在是鬧得不像話。如果是順著皇帝的脾氣,不止是張薇就是皇后也被牽涉在內,這件事皇后也有份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對於皇帝來說,跟皇后畢竟是這麼多年夫妻,不想讓外人看到帝后之間鬧到不可收拾。
“為了這點不可告人的心事,朕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不論是她做了什麼,朕都想著原就是朕虧欠了她,所以事事容忍她,只是望著她不要太過分。沒想到她越來越過分,把朕的皇宮不知道是當做了跳大神的地方,就差弄個神婆進來。”皇帝忿忿不平,放下手裡的茶盞:“你見過像朕這樣窩囊的皇帝?”
管雋筠抬起頭看了眼皇帝,復又低下頭,將磕剩下的瓜子殼諾到一旁:“皇上,其實貴妃也不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深宮寂寞。而皇上身邊的妃嬪也不少,不像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兩口子鬧了彆扭,說開了也就好了。臣妾先時也想過,是不是要跟貴妃說清楚這番話,解開這份心結也是好的。”
“不必,有話朕去說。你去了,她能有好話對著你?”皇帝一擺手:“筠兒,你當朕不明白?若是她肯聽你這番話,就不會鬧得這樣?這樣不懂事,朕也不用給她留著顏面。當作給朕生了一兒一女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宮裡,只要朕想誰有孩子,誰就會有孩子。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給她臉不要臉的話,朕就不給她臉好了。”
管雋筠沒說話,難道不知道張薇多少次都想要給自己難堪?要是想要收拾她,不會有多難。比如說此時,若是恐怕自己只要些微說些話,張薇就夠在宮裡吃不了兜著走了。想了想:“貴妃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為了一塊糖,吃不到就惱了。或者是自己吃到了嘴裡,覺得不夠甜,以為自己沒吃到,就是嚥了下去也忘了那股子似有若無的甜味,所以總覺著自己沒吃到,才會為了這個來跟皇上鬧騰。為的,還是那塊糖。”
皇帝看了她一眼:“筠兒,是你是那塊糖,還是朕是那塊糖?”
“臣妾哪裡算得上什麼糖不糖的,臣妾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如今有兒有女,只要夫婿安好就比什麼都好。至於別的,原本不是臣妾該要的。”微微一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