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中原建朝大漢,端的壯志滿懷、得意非凡,但今天我唱不出其中的得意,只有悲涼、蕭瑟、哀痛yu絕、肝腸寸斷。
直到這一刻,才體會到漢宣帝的殘忍,他在用最鈍的刀子割我的心,把它一片一片剮下來,我從來不知道,心可以痛到那個地步,痛到不想活著。
哀痛yu絕,最可怕的,不是哀痛,而是yu絕卻絕不了。肝腸寸斷,斷得成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卻只是把傷痛成倍成倍地累積,然後再成倍成倍地折磨著你的每一寸每一分的痛感神經,永無止境。
我再也jin受不住這種可怕的心痛,我寧可選擇死亡,結束這永遠止境的剮心之痛。
終於瞭解,原來那些殉情的人,不是因為失去了愛才去死,而是因為失去了愛以後,受不了那心痛的摧殘,沒有辦法再活下去。
呵呵,好像這一章,也有點嘮叨,為了補償,我會在下下午再更一回,請大家多多包涵,實在沒有時間修改,完結後會大改的
正文 87。 (六十六)操控全域性上 字數:1726
然而,終結我苦難折磨的,不是我自己,卻是漢宣帝。
突兀的一聲響,直入耳膜,我本能地驚了一驚,止住歌聲,睜開眼,發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愣愣地看向居於主位的漢宣帝,原來那突兀的聲音,是宣帝怒而摔杯。
第一個反應,這是他和司馬洛約好的,對霍光發難的訊號,但再一瞧司馬洛,他和眾人一樣地錯愕不及,劍垂在身側,滿臉的難以置信。
宣帝勃然大怒,而且引他發怒的那個人,似乎就是我。因為他對著我的方向厲聲喝斥:“大膽!你竟敢將高祖皇帝親創的《大風歌》唱成了一曲喪歌,如此悲涼哀怨,你是存心要觸朕的黴頭麼?”
起先,我困惑不解,他幹嘛要發火,他心知肚明以我現在的心境,不管什麼歌到了我嘴裡,它就只能變成一支喪歌,司馬洛的喪歌。
然後,困惑只在剎那,我驀地醒悟過來,他改變心意了,所以才藉故摔了酒杯,就是在告訴司馬洛他決定放棄刺傷霍光的計劃。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我對漢宣帝感激涕零,第一次真心地感激他,第一次懷著萬分真心感激地跪下請罪。
“陛下息怒,是子服歌藝不jing,求陛下饒恕。”
漢宣帝這戲做得倒還挺足,還在不依不饒,“今日是朕設宴款待大司馬,卻讓你沒來由地敗了興致,你叫朕如何能饒你?”
我騎虎難下,垂首不答,想來漢宣帝雖然最終決定放手,但那口怨氣卻依舊橫亙於胸【炫~書~網】。也罷,他要拿我撒氣就儘管來吧。大不了我洗乾淨脖子,是殺是宰悉聽尊便。
“是子服該死,請陛下治罪。”
這時,有人開口替我求情。我萬萬沒想到,那個替我求情的人,居然是霍光。
“陛下,老臣的看法,卻與陛下恰恰相反,老臣極為認同這歌中的淒涼、悲壯、視死如歸之意,甚而感同身受。想我駐守在我大漢邊關的百萬將士,正因心懷此淒涼、悲壯、視死如歸之意,方才保得天下太平、百姓安康、陛下安逸端坐龍廷。”
漢宣帝立即從善如流,非常謙虛地接受霍光的看法,“霍卿所言甚是,朕獲益良多。”然後換了一副晚娘面孔朝我不耐煩地揮手,“罷了,既是大司馬為你講情,朕便不再與你計較,退下吧。”
霍光得理不饒,“陛下此言差矣,老臣只是依實直說,並無意為任何人講情。”
這倒是句大實話,霍光只不過是在和漢宣帝較勁,以fa洩他對宣帝先前亂點鴛鴦譜的不滿,一種臣與君斗的手段。
我遵旨告退,臨行轉身,捕捉到宣帝眸中的一縷笑意。他略略避過旁人,只對著我,笑意乍現即隱。那屬於上帝的隱晦笑意,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在扭轉乾坤後欣然一笑,微帶著對愚昧世人的嘲弄。
所謂的扭轉乾坤,不過是他jing心設計的一次惡意刁難。
我(炫)恍(書)然(網)大悟,漢宣帝並非臨時變卦,而是早已做下決斷。他耍了我,耍了司馬洛。從一開始下旨設宴,他就根本沒打算要讓司馬洛殺了霍光。
也許他是在考驗司馬洛,考驗他到底會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背棄自己;也許他也是在懲罰我,他要兌現他的金口玉言,親眼看看我究竟會有多麼傷心yu絕。或者與此同時,他還要再一次地警告我們倆,天底下,可以翻雲覆雨的,只有他一個人,而且只能是他一個人。
這要在以前,我一定會生氣懊惱,不甘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