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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服輸。可是現在,我累了,累得只感覺到悲哀,我的悲哀,司馬洛的悲哀。

接觸到司馬洛的目光,不管那目光裡有多少柔軟的東西,無盡的欠疚,深情的掛念,此生此世,都和我再沒有關係了。

因為我的心,已然乾枯冷硬,像北方冬天裡那沒有水的廢井。

出了前殿,崔懷等在那裡,“請良人隨我來,陛下交代,散宴後,他還有話要問良人。”

又到了上次祭天大典後待的那間書室,陳設依舊,我卻恍如隔世。

今天結束,對了,那位安徽的網友,要謝謝你的心意,送金磚要將GG號和手機號繫結的。

正文 88。 (六十六)操控全域性下 字數:2386

不知等了多久,漢宣帝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滿面微醺,春風得意。

見到我,微微愣了愣,說的第一句話,竟與上次一般無二。

“子服好像並不感到訝異。”

我也依著慣性回答:“陛下,子服為何要感到訝異?”

“難道你不好奇,朕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我不感到訝異,只感到諷刺,劉病已,你現在是要在我身上驗收成果嗎?耍弄別人於股掌之上,那種滋味,你剛才還沒過足癮嗎?

本能地厭惡,不想讓他如願,“陛下不是早有定奪,何來突然改變一說?”

宣帝一怔,繼而略顯掃興,“子服有時過於聰明瞭。”

“陛下,不是子服聰明,而是陛下對子服那一笑,洩露了天機。”

宣帝似又來了興趣,審視著我,那目光已經快要和欽佩劃上等號。“子服察顏觀色的本事,簡直匪夷所思,令人防不勝防。”

跟著眼中的審視意味漸濃,閃爍略略殘忍、惡意的光芒,“依子服說來,你那曲大風歌是發自內心的悲涼哀絕嘍?”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是人類共有的劣根性,更何況那個痛苦的人大概也曾經讓他痛苦過吧。

我保持沉默。

漢宣帝則在這沉默中走近我,探究的眼移向我的頭頂,拿下插在髮間的金釵,接著去牽我在袖中的右手,翻過來掌心向上,將那髮釵放在我的手中。

“倘若朕未曾改變心意,子服會用到朕送你的這支簪子麼?”他問得意味深長,雙目藏在那片迷濛的後面閃著異樣的光。

“那麼,陛下以為,子服會不會用到這東西呢?”我把手上的釵舉到他眼前,揚眉反問。

宣帝面上驀地現出怒氣,摻雜了些許狼狽,他的口氣倒像是個孩子在跟誰賭氣。

“朕以為?”他重複著,硬邦邦地笑,“朕以為像子服這樣聰明的女子,絕不會去做那兩敗俱傷、對自己全然沒有好處的蠢事。”

他的怒氣已經對我失去了作用,我淡淡地道:“既然陛下認為子服不會,那麼就運算元服不會吧。”抬眼,直視著那雙迷離似夜的眸子,“陛下是天子,自然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

迷離的夜陡然被撕裂開來,醞釀著電閃雷鳴。

我幾乎以為那閃電、那驚雷會在下一秒劈中我,但是它卻在將要劈到我之前,倏地隱退,退到了夜幕底下,終與黑暗融為一體。

宣帝撇開眼,不再看我,向裡踱去,當他坐下的時候,臉上已無任何怒意可尋,他慢條斯理,扯開話題。或者是到了此時,他問我的,才是今晚他真正想問我的話。

“子服當日有一句話,令朕記憶猶新。你說,即便朕贏了這一局,也未必會贏盡天下,而贏盡天下,也未必只有這一步棋可以走。朕如今想知道,子服口中的棋是怎麼個走法?”

原來,兜兜轉轉繞了個大圈子,最終勸服宣帝的,還是我自己。這算不算雖敗猶榮?

宣帝看我沒有立刻回答,隨即狐疑地挑眉,眉間積蓄著暴雨來臨前的風狂葉亂。

我及時出聲,平息了這場來勢洶洶的疾風驟雨。

“陛下,子服就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擔這欺君的罪名。說起子服的棋,就只有八個字。”

“八個字?哪個八個字?”

“水滿則溢,盛極必衰。”

“水滿則溢,盛極必衰?”漢宣帝似乎有所領悟,卻好像未曾悟到點子上,又問“此話,何解?”

“陛下,這八個字,概括了世間萬物萬事的發展規則。作為一個臣子,當他榮耀顯赫到極至,榮耀顯赫得不能再榮耀顯赫,那麼他榮耀的路也就走到了盡頭。接下來衰敗便是他生命必然的趨勢。陛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