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並非這所民居的囑咐,扶稷雖不知底細,但既然是前越王閣下的熟人,必定耐人尋味,不妨旁觀。
“準時是本小姐的美德。尤其是接兩位金枝玉葉的公主,更不能耽誤了時辰。”
嵇申淡鎖雙眉:“你的動機何在?”
“此話何解?”
“你主動出現,主動表示會保護我的兩個女兒,是代表哪一方?銀川?原國?”
奢城兒徑自落座,剝了一個紅薯來吃,道:“這一點很重要麼?一個月前,閣下對我的突如其來可是接受得稀鬆平常。”
嵇申眸芒咄咄:“那時候,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好好好,容小女子慢慢道來。”畢竟是王者,氣場不可小覷吶。
這就是奢家大小姐,銀川暗部的掌舵人?真真是江上代有才人出,一波後浪推前浪吶。扶稷暗裡感嘆不已。
“小女子代表得不是銀川,而非原國,而是”她刻意小作停頓,笑意充沛的眼尾也想在場的第三人,方翕動紅唇,“扶襄。”
扶稷目光一閃。
嵇申扯動唇角:“你認識扶襄?”
“我們共侍一夫。”
噗——
扶稷一口茶含吞不住,噴出口外。
嵇申瞥他一眼,道:“雲宓果然是扶襄麼?”
奢城兒察言觀色,心中好是歡樂:“閣下這下放心了罷?”
“繼續。”
“遵命。”她笑容可掬,“閣下對自己的下一步早有規劃,但兩位至親骨肉的公主卻不能棄之不顧,小女子為兩位公主提供容身之所並保護她們的安全,作為交換條件,閣下將所匿的王室財富分小女子一杯羹。”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奢城兒掩額搖頭:“又讓扶稷給料中了。扶襄說,閣下多疑善變,為取得閣下的信任,可將兩位公主安排與嵇辰公主同住,而保護她們的,則是梁貞更準確的說,是嵇真公主。雖然她們姐妹以前多有嫌隙,但如今落難,一家人總是好過與陌生人,打打鬧鬧日子也好打發不是?”
嵇申稍稍思索,問:“你說的是辰兒?辰兒在扶襄手中?”
“感情您只聽到了以為愛女的名字麼?真公主會哭泣的哦。”
“真公主?”
“就是那位被送出宮夭折的可憐公主,她非但僥倖活了下來,而且生的活色生香,妖豔迷人,還有一身不同凡響的武功,正是她協助扶襄將嵇辰由原雲王的控制下救了出來。”覦見前越王閣下滿面的半驚半疑,她再作補充,“一旦與閣下協議達成,前來接兩位公主前往安安身之所,正是嵇真。”
縱算親情淡薄,早以為死去的女兒尚在人世的訊息也足夠震驚,嵇申好半晌的靜默過後,方回過神來道:“把真兒領來見我,見到她後,我自會相信你們。”
“於我倒沒什麼不可以,還要看真公主想不想與閣下父女重逢。”
“不見到她,我又如何將女兒託付?”
“好唄,本小姐這就去問問真公主的意見,暫且別過。”奢城兒拭了拭手,施施然離座,冷不丁又想起了一事,回過頭叮囑,“此處不宜久留,幾位還是儘早離開,不用擔心,無論你們到了哪裡,本小姐都能扎到。”
這小女子,恁是自信,恁是狂妄,不得了,不得了。扶稷含笑揮手相送。
“扶先生怎麼看?”嵇申問。
“扶門四使的容身之處遍佈天下,多不勝數,如果公主由他們安置,想來是最妥當的。”
“扶襄竟做了原國的王后麼?”嵇申語聲飄忽。
扶稷莞爾:“起步的基石罷了。”
“當初”罷了,當著是罷了。他輕笑:“還以為未來天下只能是嵇釋與左丘無儔的口食之爭,沒想到扶襄橫空出世,似乎是越來越精彩了呢?”
十日後,奢城兒攜梁貞找到了嵇申父女的藏身處。
隨後不久,扶襄尋到了前越王財產的藏匿處。
扶襄一0八、風馳電掣天光沒(下)
“就算是為了他的兩個女兒,也太慷慨了些,他想做什麼?”扶粵嗤道。
原、越交界,一座香火清淡的道觀內,地內另有洞天,十幾箱珍珠美玉黃金白銀璀璨奪目。
扶襄拈起一片金葉,藉著燈光看清了上面鐫刻的小字“越祥歷二十年”,道:“扶門的內冊上記載,越王登基前曾在南疆領兵數載,駐營地就在距此不足百里之處,這個地方想必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這點財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