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的幕僚,賓主關係和睦,可是大漢的順民,官軍怎麼會想要對付我們?”
“小郎君說的是,是小的妄言了。”
“小郎君,江總管。”十七八歲的小廝從外院進來,稟道,“龐縣尉在莊子門口求見。“
“小郎君。”莊子大門之前,一身公服的龐安回過頭來,微微頷首示意,“本官奉縣令大人之命到此公幹,縣獄中走失了一位盜賊,因是秋來要押解到長安的欽犯,唐大人
惱火的很,責令本官限期抓獲此獠。本官隨著他的蹤跡一路前來,發現他進了閔家的莊子,請小郎君開啟莊門,讓本官帶人進去搜查一番。”
龐縣尉為國公幹,真是辛苦。“閔若笑著應了,“那盜賊既是欽犯,閔某自然義不容辭,搜查的事情便讓他們去幹。龐大人是家兄舊友,還請進莊飲一杯茶。”
龐安銳利的目光掃過閔若,打了個哈哈,“好說,好說。”
莊丁將厚重的莊門朝後拉開。衙役們也從馬上下來,打算進莊。
不知道出於什麼,江總管存著一絲疑慮,仔細打量之下,見衙役下馬之時,飛起的衣角里露出隱隱的鐵色光芒,心中一個咯噔,連忙大聲喝道,“快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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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家壯大丁反應極為迅速,將開了一半的莊門很快推回去。離莊門最近的衙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趕上前去推,那莊門卻已經從裡頭合上了。
“小郎君。”江總管驚駭欲絕,指著下頭的衙役,“他們身上帶著軍隊的刀劍。”
說話間,隱在暗處的官軍也都露出行跡來,黑壓壓布在莊門外,足有五六百人。
一時間,閔若的心沉下去,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勉強笑道,“龐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弄出這麼付陣仗來?前幾日我叔叔和你還在一處喝酒呢?有什麼話好說。”
“誰是你叔叔?不必亂攀關係。”龐安冷笑,眯了眯眼睛,“閔小郎君,你可知道,在本官帶人馬來此的時候,城中你父兄已經被人圍困下獄了。”
“孟小娘子生的真美,”十四五歲的女婢送上傷藥,同時好心提醒道,“小娘子可不要隨處亂走,聽說是沙南的龐縣尉帶人來拜訪閔莊,就算是龐縣尉,到我們閔家的莊子
裡來,也得客氣三分呢。”
張嫣眼睛閃了閃,輕道,“是麼?”
“自然。”女婢勸道,“我知道,小娘子心中委屈,只是,這個世道就是這麼回事,小娘子”
張嫣忽然扣下了手中銅鏡,揚眉笑道,“閔郎君。”
女婢愕然回頭,“哐當”一聲,頹然倒下。
張嫣扔掉了手中的鏡子,換了地上的少女的外裳,將她扶上榻,用錦被蓋好。
出房門的時候,莊子裡已經出現了慌亂。隔三岔四的奴婢穿行在內院外院之間,憂心惶惶。
她低頭在廊上趨行,隨意尋了一間空置的屋子,推門進去。移目四顧,躲在漆木天子訪商山四皓屏風後頭。
想來,外頭此時定有許多尋找她下落的人,她只需要隱藏好自己,撐過這一段時限即可。
莊中的動靜越發雜亂了,間或可以聽見尖細的哭喊聲。她心中浮上一層薄薄的悱惻,閔家別莊裡的這些下人多半一生忠厚老實,並沒有犯過什麼了不起的過錯,卻被主子連
累,遭遇此劫,但轉念想起,若是沒有外頭的營救,她此時將陷入的境地,轉又將心淡起來。
外頭長廊忽的傳來急急的腳步聲。
張嫣呼吸一緊,暗暗祈禱來人趕快離開,然而天總是不太從人願的,咿呀一聲,屋子的門被重重推開。
“江先生,我閔家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境地?”一個人走進來,聲音氣急敗壞。
另一個聲音嘆道,“時也命也。”蒼老頹唐。
“哈,時,命,”閔若的聲音帶著濃重的不甘,“是我害了閔家。”眼一轉,瞧見投在地上的陰影,眸光一厲,“是誰?”
閔若提著劍繞過了屏風,見了屏風後少女抬起一雙明亮的眼眸,愣了一下,“是你?”
“你究竟是什麼人?”他上下打量少女,驚疑不定,“竟然能讓我閔家數十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就在剛才,莊外傳來訊息,沙南城裡的閔家已經陷落,他的父母,家人,無一倖免。
張嫣望過來,忽然問道,“是什麼人教唆你搶我回來的?”
“你說什麼?”閔若愣了一下,聲音明顯極為煩躁。
張嫣暗歎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