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玉姬不信,“小郎君雖然風流,卻從沒有強搶民女。”
張嫣的眸光一瞬間變的晦澀,很快的又恢復了,微微揚起下頷冷笑,“過去也許沒有,不代表如今就沒有。”
“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在信口胡說?管你如何,進了這莊子,你還打算出去不成?”玉姬嗤笑,不在意道。
她的笑容終止在張嫣靜默而憐憫的目光中。
“給你一個忠告,”張嫣一笑,手中杯盞在指間微微旋轉,微垂目光,“出這這扇門之後,就直接走吧。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能惹的起的,更何況,事到如今,閔若也自身難
保。”
玉姬哼了一聲,“聽不懂你在講些什麼。”迎上門外進來的男子,嬌笑道,“小郎君。”聲音帶著一種甜膩的鼻音。
閔若斥道,“下去吧。”
姬不敢說話,低頭輕勸一福,迅速退下。
閔若轉看向張嫣,嘴角慢慢浮上笑意,“多日不見,孟娘子愈發嬌美。”
張嫣怒極反靜,淡淡道,“閔小郎君,你我相交一場,不知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竟遭橫擄虐?”
“得罪?哦,不,”閔若笑的帶了點邪肆,“孟娘子,我為了討好你花了那麼多心思,到最後你卻漸漸疏遠了我,就算專為你往各處尋的香草,就不止千貫這個數,你居然
還問我為什麼?”
“笑話,”張嫣打斷他,冷詰,“我從來沒有託你尋香草,是你自己主動去尋的,而且,在你手上拿的香料,我也都會了比市面高上三成的價錢。你敢當街橫搶,不過是欺
我是孤女,沒有人撐腰罷了。只是,你心中難道就沒有一點王法麼?”
“趙娘子果然蕙質蘭心,在沙南,我閔家就是王法。”閔若打量著她嬌美的容顏,笑的志滿意得,“說起來,我閔若年少高才,也算生的英俊,難道配不上趙娘子你?你若
能心甘情願的跟我,日後我定不會虧待你,豈不比你小門小戶戰戰兢兢的過日子強?”
他還待繼續說下去,卻被張嫣拋過來一個淡淡的眼神。那眼神微帶不屑,似乎不帶著一點居高臨下的府視。他七尺男兒,在這樣的目光下,竟然覺得自己低到塵埃裡去。不
由被激怒,冷笑道,“還是說,你在等什麼?是那個叫孟觀的遊俠,還是那個姓呂的小子?”
他仰首打了個哈哈,“孟觀的功夫聽說是不錯,可我沙南閔家也不是沒有好手。至於那個姓呂的,我也打探過他的底細,看著大模大樣,卻不過是一個侍御史的遠房親戚罷
了。呂御史雖然是個人物,但若我得了你,他還能為了一個遠房親戚為難我閔家?”用一隻手製住張嫣的身子,想要撕扯下她身上的衣裳,掙扎之間,忽然慘叫一聲,抱著自己的
左臂爬起來,手心赫然出現了一個血洞,淅淅瀝瀝的滴著鮮血。
張嫣朝著榻內爬了幾步,瞧著閔若微微冷笑,掌心還握著一支帶血的錯金魚簪。
閔若又氣又痛,心中慾望霎時間消退的一乾二淨,怒火卻蹭蹭的冒出來,伸手啦的一聲打了張嫣一巴掌,狠狠道,“賤人。”
他怒氣盈胸,這一巴掌用力極大。力道帶的張嫣偏過頭去,頰上嬌嫩的肌膚頃刻間就泛起了紅痕。她自幼嬌生慣養,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一雙眸光明亮,卻只淡淡道,“
我雖是女子,可也懂得玉碎瓦全的道理,你若再用強,只能得到一具屍體。”
閔若炫目於她的容顏之下,卻也心驚,許久,方哼笑道,“孟娘子,你見過最烈性的馬麼?”
“雲中郡地處北地,多有野馬。馴馬人用鞭子,用藥,用絕食手段,用上個兩三個月,再烈的馬,最後也只能乖乖的認輸給人騎。真要有那不知識趣的畜生,一把匕首解決
也就是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榻上的少女,“你覺得,你能撐多久?”
言罷不再理會,轉身而去。
雪白的紗巾將掌心的傷口包裹完好,閔若吩咐莊中管事道,“那小娘子身邊的遊俠功夫據說不錯,你讓別院裡的硬功夫的這些天提留著點精神,他若是個忠義的,總能尋到
這裡來,可別讓閔家一世的威名栽在他手上。”
“諾。——小郎君放心便是。”江管家含笑應道,“如今東山別院共有二十幾護字守著要處,就是官軍來了,也要費一番周折。”
“渾說。”閔若笑罵。
“閔家是沙南第一豪強,我兄長更是唐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