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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齊峻此時正拿了畫像和名冊在觀星臺跟國師共賞美人呢。

“這幾個的八字其實跟你不是太匹配。”國師大人盤膝而坐,光著一雙腳丫,只穿一件白綢中衣,一本正經地在掐指盤算。

而皇帝陛下懶洋洋橫在他身邊,斜著眼睛看那些畫軸:“可是欽天監算的都相合。”

“相合不過是無可衝突罷了,天下相合的八字多了去。”知白撇撇嘴,“可是匹配便不同了,譬如說你求子,若是八字不夠匹配,怕是難有子女緣。”

齊峻聽了不由得正色起來:“還有這個道理?”

“自然。”知白把那些畫軸蹬開,“熱著呢,堆這半床!一元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天地萬物不過陰陽二氣而已。子時陰氣重,午時陽氣重,一日十二時辰,陰陽平衡各自不同,故而出生時辰不同,其體內元氣亦異也。世人不知其中奧妙,只知道八字相合旺妻旺夫,財富子多,卻不知此乃是佔氣。元氣之事微妙,哪是說個相合便可的。”

齊峻又聽得雲裡霧裡了,只明白了一句話:“如此說來,她們也難有子嗣?”

知白皺起眉頭:“你怎麼就知道子嗣啊,你納這些妃嬪就是為了子嗣的?”

“也是為了前朝。”齊峻神色冷淡,“難道你以為朕是為了漁色?若無子嗣,天下便無儲君,江山不寧。更何況——”他往西南邊抬了抬下巴,“那邊還有一個呢。”

知白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前些日子,蜀地那邊送來了兩個訊息,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那座礦山不出銀了。齊嶂發起瘋來,也顧不得訊息不能外洩了,興師動眾幾乎將整座山谷都挖了一遍,除了在谷口挖出七八十斤的精銀之外,再也沒找到一粒銀屑子,氣得他處置了當日在山谷中的所有私兵和礦工,自己也生了一場大病,連著福建那邊的葉大將軍,都憋得臥床三日。

壞訊息則是,平王側妃有喜了。自打平王妃——當時她還是二皇子妃——難產身亡之後,平王很快出京就藩,誰也沒提再給他娶一位王妃的事兒,故而這位側妃在藩地就算是女主人了。此刻她有孕,平王便上了摺子要將她扶正,若是生了兒子就是嫡子,還是皇長孫呢。

知白把幾軸畫像翻了翻,從裡頭挑出一軸來:“這一位,跟陛下的八字還是能匹配的,若說子嗣,她當最有希望。”

齊峻瞧了瞧,原來就是鄭家二房的的那位鄭姑娘,已故平王妃的堂妹。

“那到時候就封她一個婕妤。”齊峻隨手把畫軸放到一邊,“馮恩記著。”剛入宮的秀女,父親官職亦不是太高,一般也就是個美人才人,得封婕妤,足見皇上看重。

馮恩在窗外應喏了一聲。每次到觀星臺來,他都極識趣地站到外頭去,也免得在內殿礙眼。皇上跟國師這關係——當然了,皇上是天下之主,雖說男風略有些偏離正道,但既然不會有子嗣的拖累,國師也不是那等狐媚惑主的人,甚至說,馮恩都覺得,皇上只有到觀星臺來,才輕鬆愜意些。至於其他人——太后也就罷了,皇后實在是就連文繡這個伺候了多年的舊人,最後竟然也是這般心計,實在讓人傷心。

不過馮恩不知道的是,他正在腹誹著的皇后娘娘,這會兒在紫辰殿裡,正跟貼身宮人秘議:“就是姓鄭的那個,務必將她弄下去!”

那宮人並不是她從趙家帶來的,原是別宮撥過來的,今年二十三了,再過兩年就能放出宮去,實在是不願意趟這趟混水:“娘娘,鄭氏出身並不貴重,便是入宮也礙不到娘娘的。”

“你知道什麼!”趙月想起那日齊峻說過的話,只覺得這個鄭氏是她的勁敵。皇上要抬舉鄭家二房,還不得使勁抬舉鄭氏嗎?何況這鄭氏又生得十分美貌!橫豎這選紅宴是賢妃在主持,到時候出了事,自有賢妃擔著。

“怎麼,莫非你是不想聽本宮吩咐?”趙月冷冷看著那宮人,“你的家人,是不想要了?”

宮人猛地打了個冷戰,撲通就跪下了:“奴婢遵命。”她的家人還捏在趙夫人手裡呢,怎敢不聽命。好在鄭氏的父親官位低微,總比讓她去害那幾位尚書侍郎的女兒孫女強吧,只是——鄭姑娘,對不住你了。

趙月冷冷一笑,看著那宮人出去,有幾分得意。只是她遣開眾人與這宮人密談,兩人卻都未發現視窗下頭的陰影裡還縮著個小中人。這小中人像條影子似的沿著簷下溜走,大概半個時辰之後,他就站在了賢妃宮裡。

“很好,你且回去吧。”賢妃對貼身宮人點了點頭,那宮人立刻塞了個荷包在小中人手裡,將他送到門口又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