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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腔子裡扯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像一頭將死的孤狼,驟然亮出一對致命的獠牙。

猝不及防地,扯過阮氏的脖子。

一口下去,滿目腥紅。

作者有話要說: 加班加到懷疑人生,小天使們,我這周還上了活力更新榜,也就是說這周需要些兩萬字。為我加油吧~

第70章 玉碎

謝母這一口既狠厲; 又猝不及防。她像一頭困獸終於見到獵物一般; 獠牙對準喉嚨處; 登時撕下一塊皮肉來。

教徒們使了吃奶的勁兒才把謝母拉開,阮氏脖頸處登時出了個血窟窿; 一股股的鮮血往外湧了出來。

謝母被雙手被杻械; 鮮血沾滿了她的衣襟; 赫然印出一朵朵燦爛而妖異的花。她看著奄奄一息的阮氏,咧開嘴如痴如癲地笑著; 黏膩的鮮血拉成了絲; 從嘴裡淌出來。

可她全然不在意; 只是笑著; 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笑得雙眼邪紅; 笑得滿面血淚。

阮氏倒著氣; 胸口拼命地上下浮動著,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喊叫聲; 可誰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教徒們辨了許久,也不知道聖人到底有何意圖,一個膽大的走上前來,妄斷道; “聖人一定是命我等殺了這魔頭; 她敢襲擊聖人,她一定是魔鬼的化身!”

說罷,在場的教徒們群情激奮; 幽閉的水牢中嘶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

謝清明掙扎著,卻發現飄在水裡,根本沒有著力點,一身的力氣無處施展。他只能拼命搖著頭,望向母親的方向。可從始至終,母親都沒多看他一眼,只是無休止地盯著阮氏笑。

她一生的氣力,都困在謝府巴掌大的天地間,都用在和謝府的鶯鶯燕燕們鬥爭了。

至死,方休。

那長得頗為高大的教徒一把拽起謝母的脖領,把她的腦袋按進水裡,及至此時,謝母瘋魔的神志才逐漸清醒起來,她死命掙扎著,卻被有力的大手一次又一次地按了下去。

謝清明撲騰著,扭曲著,吼叫著,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掙扎越來越無力,終於,人死如燈滅,安安靜靜地,結束了她荒唐可笑的一生。

謝母嚥氣的一剎那,一旁瘋狂喘息的阮氏也一頭扎向了地面,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死了。

教徒們瘋了似的抱起阮氏向水牢外走去,水也沒有閒工夫管這泡在水裡的母子。

鬧哄哄的水牢突然又靜了下來,空蕩蕩的,只剩下謝清明一個人的喘氣聲,震得他自己腦仁疼。

謝母以一種極盡扭曲的姿勢漂在水池子裡,她滿身是血,歪著頭,圓睜的雙目死死地盯著謝清明,這是她留給兒子最後的注目。

謝清明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三魂七魄彷彿被硬生生抽離了一般。

他長嘆一口氣,仰起頭,盯著牆上視窗照進來的一線天光,他感受不到悲喜,感受不到哀樂,他只是木訥地望著天,卻看不見天。

這才幾日的光景,他就真真切切地體會了莫愁所經受的一切。

他想哭一場,可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只是茫然地思索著自己所做的一切。

究竟是人錯了,還是天錯了?

那日在郎中處,謝清明軟硬兼施,終於得知,當日母親確實要殺謝凌語,郎中迫於謝家權勢不敢忤逆,又過不去醫者之心的坎,於是偷偷將致命的□□換成了藥性頗烈的迷藥。

謝家主母急著下葬,諸事行得匆忙,也沒來得及驗屍。

可究竟是誰把謝凌語從墓裡救了出來,用女屍替代了她,那郎中也不得而知。

謝清明本想,與母親當面對質的。

可終究,沒給他這個忤逆的機會。

謝清明不想探究母親這悲劇的一生,落得如此下場,究竟是不是報應。他也琢磨不明白,如果這幾日不被裘家事務牽絆,他是不是就能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捋清楚了。

他與母親並不親暱,可終究,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她猝不及防地身死道消,謝清明第一次明白,生而為人,離別,根本沒有什麼體面。

謝清明不知道自己在水裡泡了多久,他的精神有些渙散,活下來的慾望也不甚強烈。刺骨的冷水讓他的體溫驟降,謝清明終於明白,許多溺水之人,其實都不是嗆死的,而是凍死的。

凍死就凍死把,既然是死了,什麼途徑,又有什麼分別?

就像謝凌語,被清明在鍘刀下救出來,可如今不還是被擄走,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