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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此時,後知後覺的水正教徒們也才反應過來,掏出連發弩,對準了謝清明。
謝清明環視了四周,如今他戰鬥力確實陡增,但還沒強大到可以徒手對冷兵刃的程度。萬弩齊發,他轉瞬就得被紮成刺蝟。
他不是莫愁,他還是怕死的。
“你們這囚車質量不好,也怨不得我啊。”謝清明一臉混不吝,“行了,你也別太過分了,你要敢動我娘一根手指頭,你就別想知道謝凌語在哪!”
說實話,謝清明在賭,賭阮氏不知道二姐的下落。方才在馬車上晃盪的時候,他仔仔細細地梳理了今日的所見所聞,如果阮氏連謝凌語還活著都不知道,更遑論之後的事情了。
她這樣一個聖人的身份,恐怕想要接觸所謂的“神明”,也是不容易的。
謝清明賭對了,他能看見阮氏抽出的眼角和緊繃的肌肉,她在儘可能地壓著滿腔怒火,從嗓子眼裡哼出一句,“好,小崽子,等你見了棺材才落淚,別哭著再管我叫阮娘娘!”
說罷,命人把謝清明二人綁起來帶走,謝清明感覺脖子後一股寸勁,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陰冷和潮溼侵入骨髓,謝清明悠悠轉醒,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是被凍醒的。
謝清明重重地眨了幾次眼,才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滴答滴答的水聲迴盪在幽曠的空間裡,格外陰森恐怖。
他被浸泡在冰冷的水裡,雙手被高高吊起,用鐵鏈牢牢鎖住,雙腳並不著地,半站著半飄著的感覺讓他頭暈目眩。
一線天光從一側牆壁艱難地照進來,讓他看清,這是個水牢。
呵,難怪這水正教現在可以如此猖狂,連自己的水牢都有了!
謝清明眯著眼睛,望向水牢另一側的黑影,半晌,才艱難地認出,是母親!
謝清明喚了幾聲娘,黑影都無動於衷,應該是還沒醒。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謝清明看不清,但猜也猜得出,是阮氏帶著一眾教徒來審問了。
阮氏居高臨下地睨著謝清明,神色辨不真切,語氣上卻是難以掩抑的狂傲,“小子,這水牢淹不死人,但這麼飄著,足夠一點點磨死你的。趕緊招了,我給你和你娘一個痛快的死法,也省得你遭罪。”
謝清明不屑地咬著嘴唇,“死都死了,還分痛不痛快?你們讓二姐長了一身的毒蟲子,是痛快還是不痛快?”
阮氏在岸上,一把拽起謝清明的髮髻,逼得他仰著頭,直面阮氏猙獰的面孔,“凌語到底在哪?說!你要是不說,我就先殺了你娘!”
就在此時,謝母發出一陣輕蔑而又尖銳的笑聲,在幽森的水牢裡迴響著,謝清明明顯感覺阮氏被嚇得一個激靈。
任由阮氏如何啐罵,謝母的笑聲都沒有停止。笑聲一聲比一聲狂狼,一聲比一聲猙獰,終於,笑到了喘不上起來,笑到咳嗽不止,謝母才意猶未盡地對阮氏說道,“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難為他幹什麼?我下毒殺的謝凌語,自然只有我知道她在哪!”
她端莊的臉上扯開一抹詭異的笑容,謝清明遠遠看著,被驚呆了,這是一種從未在母親的臉上出現的神色。那個永遠端著大家主母架子的女人,一輩子傲視群芳的女人,一輩子驕矜的女人,她的臉上,竟然會出現如此妖媚的神色。
謝清明不禁打了個寒戰,他不知道母親要做什麼,但他隱約透過這難得一見的神色,窺到一絲不祥的預兆。
謝母笑道,“你放開我,我告訴你謝凌語在哪。”
阮氏方要開口,謝母便譏誚著又笑了起來,“阮清芳,都到了這般田地,你還是怕我。我手無寸鐵,被你關在這,可你還是怕我。你呀,一輩子都是給人做小的命!”
阮氏真的命人鬆開了謝母,撈上岸來。許是因為她真的被謝母的話激到了,許是她太過急切於知道謝凌語的下落,但更多的,是她自信地認為,這女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任她再是個蛟龍,又能撲騰出多大的浪來?
可或許謝母說的真的是對的,她一輩子,都鬥不過謝家的主母。
謝母踉蹌著走到阮氏面前,她勾了勾手指,“我沒力氣了,你靠近些。”
阮氏沒有動,謝母笑道,“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你就這麼怕我?”
說罷,她湊到阮氏的跟前,阮氏也沒有阻攔。她柔聲細語地道,“謝凌語就在……”
突然,一道兇光在謝母的眼底顯現,她決絕地舍掉了一生都在固守的體面與尊嚴,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