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了謝清明的手,他的手寬大而柔軟; 卻也是透心的冰涼。莫愁這時才被激得回了神,自己在幹什麼,自己又在怕什麼。身旁這個肉體凡胎的人都在極度剋制著自己的驚慌,她卻先亂了陣腳?
正在此時,突然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莫愁和謝清明沒有心理準備,登時被嚇得臉色煞白。
莫愁跳下炕正欲去門口試探,卻被謝清明攔住了。他高聲問道,“誰?”
是老嫗綿弱無力的嘶聲,“丫頭,開門。是鄒嬸。”
莫愁鬆了口氣。
鄒嬸,也就是二狗子的娘。莫愁在村裡生活的時候,最常承的就是這家人的恩情。當年倉促離開,著實傷了二狗子的心。如今時過境遷,當時當日那點小情小愛肯定早被憨厚的莊稼人拋諸腦後了,只留下一份久別重逢的親切。
莫愁甫一拽開搖搖欲墜的木板門,一股強風灌了進來,裹挾著大片大片的雪花,砸得莫愁生疼。
莫愁被強烈的月光晃得有些眼暈,半晌才適應著看見門外站著的老嫗,粗麻布衣,佝僂著身子,稀疏的頭髮挽到腦後。
是鄒嬸,只是逆著光,看不大清神色。
莫愁伸手要攙她,卻被拒絕了。莫愁訕訕地把她請進了屋裡,問道,“嬸子,大黑天的,怎麼不點個燈照路?”
鄒嬸憨厚地一笑,“這月亮透亮的,看得清路,點那熱乎乎的勞什子幹什麼?”
熱乎乎的勞什子?一盞煤油燈而已,能熱到哪去?
莫愁心底不禁有些奇怪,她眯了眯眼,想再打量一番鄒嬸,奈何夜視力不佳,也看不真切。
她小心地問道,“嬸子怎麼來了?”
那鄒嬸只站在門口,也不坐下,說道,“鄉親們聽說你回來了,想見見你。就讓我來請你過去。聽說你還帶了個朋友?”
謝清明聽聞至此,上前一步去作揖,可就在他拱手俯身之際,莫愁卻抬手攔了他一把,拽著他往後推了一步,笑著問道,“聽說?鄉親們聽誰說的?”
莫愁進村之後就一個活人都沒見著,誰會把她回來的訊息告訴大家呢?
“聽村長說的。傍晚時候,你不是去他家敲門了麼?”
莫愁聽完,更是疑惑起來,“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