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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去他媽的生死,去他媽的情敵,大快朵頤,且活當下才是人間正道。

嗯,要是再有酒,就更美了。

“你能找到那巒雲峰麼?”

莫愁撕了一塊肉嚼著,“只能估麼個大概,以前和村裡人打獵的時候,大概聽說過,據說有些仙氣。”

估麼,大概,據說……謝清明聽了有些牙疼,也就是說這丫頭風雪兼程地趕路,其實並不知道目的地究竟在哪。

“天黑之前能到麼?”

“到不了了。早上的時候我覺得如果快馬加鞭,可以在傍晚時分到山腳下。可一路上變數過多,耽擱太久了。恐怕要明天晌午了。”

“星夜兼程?”

莫愁搖搖頭,“不了,這雪都下冒煙了,連夜趕路太過危險。”

說到這,謝清明沒答話。一方面,他覺得這種天氣風餐露宿的,不見得比趕路安全多少。另一方面,他又不敢把憂慮說出來,避免顯得自己太過矯情。

莫愁彷彿看到了他的憂慮,安慰道,“我剛才算了,按上午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天黑前趕到我以前住的村子。我家還有個老房子在那,咱倆可以歇歇腳。”

謝清明一聽到這,登時來了勁。他所認識的莫愁,一直以來都是那個裘府大小姐。即便莫愁既不嬌氣也不造作,和他所認識的千金多有不同,可他還是對莫愁曾經的山村生活充滿了好奇。

這份好奇甚至超越了對戀人過往的好奇,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對“人間疾苦”的好奇。

吃也吃飽了,身上的衣服也乾透了,二人一馬繼續在肆虐的暴風雪裡艱難前行。待傍晚時分,仿若能吃人的罡風稍稍收了些神通,如幕布一般的大雪也薄了起來。莫愁眯著眼望著,背陰坡下,出現了星羅棋佈的房子,應是個村莊。

四年了,終於回來了,離開了四年的故鄉。

村口不知何時蓋起了一座嶄新的花崗岩石牌坊,這牌坊是典型的四柱三間的樣式,重簷八角高高地翹上天際。仔細觀察石柱,竟然是做工精良的陽文雕刻。有縹緲入雲的海上仙山,有栩栩如生的彩煥螭頭。

細枝末節間都透露著一股用心與精緻,可與此同時,也有著諸多不合時宜的詭異之處。

許是還未雕琢完成,牌坊上最中心,也是最重要的匾額出,卻是空白的。牌坊兩側還矗立著兩座石雕人像和石雕獸像,皆是做工上乘的佳作。

可就是無處不透露的精良與細緻,讓莫愁疑竇叢生,山野生活如此清苦,鄉親們哪來的錢在這牌坊上打水漂?

又困又累的莫愁也沒工夫想那些閒雜事情,她只想找一塊熱炕頭,美美的睡上一覺。

甫一進城,綿密得不透氣的大雪變成了碩大的雪花片,恍若落英繽紛。整個村落裡都顯得冷清清的,可能也是大雪拋天的緣故吧,街面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確切的說,連溜達的飛禽走獸也都看不到。

“莫愁,這就是你的家鄉麼?已經傍晚了,為什麼沒有炊煙呢?”

果然大少爺最關心的,還是人間煙火。

不過他的話也真的提醒了莫愁,如今已入冬季,屋裡不燒火取暖,根本沒法待,即便有人家為了節約煤炭柴火忍著冷,也不可能家家都這麼節儉著過日子。

太冷清了,冷清得連一聲雞鳴狗叫都聽不到。

莫愁先去村長家扣了門,簡陋的木板門咣啷咣啷顫動著,可好似在裡頭被栓住了,既推不開,也沒人來開門。

不在家?那也應當是在外面鎖住門啊。

莫愁帶著滿腹的疑慮又到隔壁的李鐵匠家敲了敲門,一樣的是門內反鎖,一樣的是無人應聲。

莫愁走的那年,這還是個夜不閉戶的村子。

難道已經變成了空城?人都去哪了?

莫愁飢寒交加,急需休整一番,便道,“先去我家的老房子吧,先落腳歇一歇,我總覺得這村子不對勁,晚些時候咱們再出來看看。”

莫愁家廢棄的屋子,成了整個村落唯一個開門的建築物。

莫愁不知道這房子原先就是如此逼仄簡陋而她不自知,還是廢棄了幾年無人修繕的原因,反正已經破爛到近乎不能住人的程度了。

說它是斷壁殘垣過分了些,可黃泥混著茅草砌成的牆上已經出現了或大或小的裂縫,門板藕斷絲連地在狂風裡呼扇著,竟然頑強地沒掉下來。窗欞斷得七擰八歪的,冷風悽雪呼嘯著往裡灌。

莫愁摸了一把牆面,蹭了一手的積塵,她也沒在意,又檢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