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小姐的被子。”吳媽暗示羅澤去找兒,見羅澤神色微微舒緩些,又道,“在院子裡和冬兒玩呢。”
冬兒是看屋人的兒,十三四歲的光景,正是貪玩的年紀。會兒和寶囡兩人站在後院摘桔子。
寶囡騎在冬兒的肩頭,仰著臉,抓著頭上的個桔子,使勁兒也扯不下來。冬兒兩手抱著寶囡的腿,無法騰出手來,也發急。時隻手伸過來,輕輕鬆鬆就把桔子摘下來。
“爸爸。”寶囡轉過頭,驚喜道。
“爬麼高,摔怎麼辦?”羅澤斥責道,表情卻是番寵溺。
“少爺,是的不是。”冬兒緊張地把寶囡放下來。
“沒什麼,先去忙吧。”羅澤支開冬兒,抱起寶囡。
“爸爸,剝桔子吃呀。”寶囡用指甲摳著桔子上的蒂,稍微用力些,那帶梗的蒂就掉下來,露出個太陽形狀的紋。“爸爸,瞧,有個小太陽。”
羅澤望著兒稚氣的臉,心中的思緒不禁百轉千回。兒還那麼小,怎麼可以失去媽媽?他出生,就失去母親,在幾千個日日夜夜裡,他的記憶裡空出個地方,那是他母親的位置。他深知沒有母親的痛楚,他不能再讓兒也經歷樣的苦痛。
“孩子家,怎麼那麼頑皮?”他讓兒站在水桶邊,幫把沾泥的手洗乾淨。“寶囡,想不想學琴?”羅澤指指窗邊的鋼琴。
“那是什麼呀?”寶囡進裡就見到那架鋼琴,但是就是不知是什麼用處,只覺得大大的,又不像桌子。
“是鋼琴,寶囡的手指那麼漂亮,以後定能學得好。”羅澤抱著兒進屋,坐到鋼琴前。開啟蓋子,黑白鍵分明地排列著。他隨意按幾個鍵,珠玉落地般的聲音就滑出來。
“呀!好玩。”寶囡想不到大傢伙能夠發出樣好聽的聲音,不禁伸手亂彈氣。
“是有指法的,不能亂來。”羅澤耐心的教導兒,可惜他連皮毛也不懂,只是聽別人起過些基礎知識。望著兒副求知的臉,便把心中的想法出來。“爸爸認識個人,會彈個,讓他教好嗎?”
“好。”寶囡奶聲奶氣地答應。
“下禮拜就帶去拜師。只是要暫時離開裡,好嗎?”
“要和媽媽起——”寶囡搖著身子,又不同意。
“媽媽直在的。”他安慰似的拍著兒的身子,“媽媽直在的”
回首更望柳絲絲(六)
周後,羅澤來到馨園已是下午。他坐到胭脂跟前,細帶著寶囡住在鋼琴老師家,兒哭鬧不止的種種。他有些疲憊,著著,就停住。
“還小,過些日子,就會忘的。”胭脂背對著他,面朝裡躺著。
再怎麼小,也無法忘記母親。羅澤望著胭脂的背影,心中是陣傷痛。是他讓變得那麼決然,連商量的機會都不給。而受傷害的,卻是他們的兒。
“希望如此。”許久,他才句話。
冬兒端盤酥餅過來,金黃的皮,上面的芝麻沾著油,散發著股香氣。羅澤起身開窗,不遠處的南池靜謐得像面鏡子,偶有風過,嶙峋的湖面好似散金子樣,波光粼粼。
“們出去走走吧?”
胭脂沒有動靜,顯然是不肯出去。羅澤走到床邊,伸手輕撫胭脂直挺的後背,口吻輕輕的,“躺太久,腳會沒力氣的。”胭脂似乎有所心動,微微側側身子。羅澤便趁勢扶起。
初冬的陽光很溫暖,胭脂穿件棉袍,長至腳裸。站在院子裡,股暖意便油然而生。腳上是雙繡花軟底鞋,踩在鵝卵石地上,覺得有些烙腳。
冬兒提只竹籃過來,裡面放個軍用的綠水壺,還有包熱乎乎的酥餅。
“走吧。”羅澤不知從哪弄輛腳踏車來。車後座有些高,胭脂提提裙襬,才坐上去。
他今日穿件白色襯衫,領口微微開著。胭脂撇眼瞧,便見到他脖子上有根紅繩。麻花般的纏在起,只覺得眼熟。
“小心些。”冬兒在後面揮手。小小的個子,臉上是燦燦的笑容。胭脂突然想起明慧,那個不知憂愁的小丫鬟。卻因為,年少不知事的明慧被羅老太太賣到莊上,從此杳無音信。
“前面有小坑,抓緊。”羅澤才完,腳踏車便顛簸兩下,胭脂時失衡,下意識地就抱住他的腰。羅澤只覺得腰下緊,心中卻是松。
他帶著繞小圈,便到處。是他不久之前發現的幽靜之地,前方是高高的蘆葦,中間有塊大石頭,平坦得正好可以坐幾個人。他扶著胭脂下車,在石頭上鋪乾淨的紙,讓坐在上面。
“累嗎?”羅澤提竹籃,也坐在石頭上面。
胭脂捏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