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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面對常才人的色厲內荏,江采蘋付之一笑,不緊不慢地攏了攏衣肩上的霞帔:“陛下正由淑儀侍奉著,本宮此番來,便是受命於陛下。常才人若覺冤屈,本宮自會留分情面,讓常才人有的是工夫在御前訴冤。”

“你”這下,面面相對著江采蘋的威嚴,常才人再次不無心虛的語塞。氣懣之餘,索性一甩袖擺,下了逐客令,“本宮要歇下了。江梅妃敬請自便。”

睇目常才人,江采蘋未怒反笑:“常才人既不識趣,便也休怪本宮未把醜話挑明。”略頓。拂袖姍姍邁開蓮步,“本宮不擾常才人幽夢了。”

“你、你究欲作甚?”眼見江采蘋轉身提步向新平的寢殿,常才人立時緊追了兩步,雙目圓瞪怒喝道,“你,你憑甚說帶走新平便帶走新平!”

江采蘋美目一掃,直逼視向常才人已浮上三分怯意的惺眸:“本宮帶不帶走新平。不在於本宮,全在常才人。”

常才人一震,貌似十為糾結的攥了攥拳,殿內靜極一時,李揚冷眼旁觀在側。由始至終未出一聲。今夜江采蘋既請旨將李揚留在後。宮裡,李揚自知江采蘋必定有所佈置,此刻江采蘋既未授意也無暗示,李揚只需聽候在邊上就是,畢竟,這後。宮是男人的禁地,況且此時早過亥時,莫徑幫倒忙才是。

“你,你到底要吾做甚麼?”好一會兒沉寂。常才人怒目泛紅,狠瞋了眼江采蘋,聲音卻服了軟。

江采蘋凝眉斂色:“本宮無意於威挾常才人,常才人只需把白日金花落一事,如實告知本宮,知無不言便可。”

常才人細挑的眉梢突突一跳。又是片刻怔愣,眉心緊擰道:“吾,吾無甚好說的。”

凝目面色紅白不定的常才人,江采蘋緩聲啟唇:“常才人既擔忡種種,今夜便好生思量一番吧。”

“你”見江采蘋又蓮步輕移,常才人忙不迭一把拽向江采蘋袖袍,“江梅妃容吾細想想”

江采蘋止步側目常才人:“本宮等得,不見得旁人亦有這個耐性。”直視著常才人,回身正色道,“白日裡金花落鬧出那般大的動靜,想是常才人早有耳聞,雖說小公主得天護佑,死裡逃生,不過是搭上了一條賤婢的命,此事已是鬧到陛下面前去。本宮原想給常才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怎奈常才人不買本宮的人情,本宮也只好秉公處辦。”

見常才人被說得目露猶豫之色,顯是被說動了幾分,江采蘋深嘆惋了聲:“本宮的面子,不算甚麼,常才人不是不知,自本宮入宮,恁爾等如何不敬不禮,本宮從未與爾等一般見識過,本宮一向人敬吾一尺,吾敬人一丈,就連當年本宮遭人謀害痛失了腹中尚未足月的皇兒,這些年都不曾予以追究過元兇是為何人。本宮非是不曉得是誰人在暗中使害,本宮只是覺得,縱使把那人繩之以法,頂多是一報還一報,本宮的皇兒也無法起死回生。”

說到當年的事,江采蘋眉眼間多了分悽楚,昔日的傷痛依舊溢於言表,儘管時隔多年仍難撫平心底的瘡痂。彩兒聽在旁,杏眼也罩上了一層水霧,這些年其與雲兒、月兒儘可量的避而不談昔年的事,也只為生怕揭了江采蘋的傷疤戳了江采蘋的痛處,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看來江采蘋心裡的隱痛絲毫未消減,可想而知,這該是傷得多深的一種刺痛,啃噬在人心頭夜以繼日的折磨著,難怪江采蘋這幾年都放不下心結婉轉承寵,當真是苦了江采蘋了,更是難為江采蘋了,更別提那一年採盈還首當其衝喪了命。

聽江采蘋提及陳年舊事,常才人唯喏地鬆開了緊拽著江采蘋衣袖不放的手,站立不寧般的後退了小步,自是不難明懂得過江采蘋這番話的話裡話外之意,此時江采蘋之所以還肯不厭其煩的與其在這浪費唇舌,言下之意已然不言而明。昔日之事是攤在了江采蘋的大度上,而今時之事卻是換在了曹野那姬身上,曹野那姬可不是江采蘋更無江采蘋的那份嚴己寬人的心胸氣量,日間常才人就已差身邊的婢子打探過,更知悉曹野那姬已是將小公主米湯有毒一事報稟李隆基,現下江采蘋又找上門來,想必就算手上未握有十成的鐵證少不得也尋有七成的罪證做指證,這叫常才人怎不坐立不安。

這時,只聽殿外傳來一聲叫囂:“起開!快些叫常才人來見本宮!”

江采蘋輕蹙了下眉,這殿外的咋呼聲聽似有些耳熟,反觀常才人。卻已面色早變,一臉的惶忡。但聽殿外又傳入耳一疊聲的聒噪:

“還愣著作甚?一群賤婢狗奴,本宮可是王美人!起開,都給本宮起開!”

話音才落。就聽著一陣腳步聲闖入,江采蘋好整以暇地循聲看去,果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