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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殿外邊做喝斥邊如入無人之地一樣大呼小叫著奔入一個人來——一身的宮婢妝扮。黃面散髻,衣飾寒酸,半舊不新,就跟先時在掖庭宮所見到的武賢儀一副德行,再細一看,可不是昔日的故舊又是誰人,正是王美人。

乍見殿內不只是常才人。一旁還立有江采蘋之時,兀自闖入殿來的王美人顯是打了個愣,上上下下把江采蘋從頭到腳端量了好半晌,一時像極看傻了眼似地呆在了那。

“今夜毓秀宮倒是熱鬧”江采蘋美目流轉,頷首掃了眸王美人。眸梢的餘光一帶而過同是吃了愣的常才人,“本宮本以為,是哪個膽大的婢子在這兒喧叫吵鬧,不成想竟是久不見人的王美人紆尊降貴毓秀宮,想是平日裡常才人未少與王美人走動,這倒讓本宮奇怪了,不知常才人何時與王美人這般交情匪淺了?”

“嬪、嬪妾”聽江采蘋這般一說,常才人不由得面露惶恐,剛欲作釋些甚麼。才一張口卻被王美人極為不屑的打斷:“瞧你怕成個甚麼樣兒?不長進,難不成還怕其一口吞了你?”

眼見常才人登時被王美人叱得啞口無言,江采蘋倒也未與之置氣,只一笑置之:“多年不見,王美人這張利嘴倒不減當年,看來掖庭宮的日子並不曾磨圓王美人的盛氣凌人。這三更半夜的。王美人這般興沖沖奔來毓秀宮,想必是有天大的緊要事兒急趕著透露與常才人,但願本宮在這兒,不妨礙你等的大計才好。”

狠白眼似又急於與之撇清干係的常才人,王美人微昂首冷哼一聲中了江采蘋的激將而猶不自覺:“欲人勿知,莫若勿為。江梅妃先時在掖庭宮使了甚麼鬼伎倆,還用得著本宮與人洩密麼?本宮只道是納悶了,這會兒江梅妃又來毓秀宮,莫不是故技重施,又來裝神弄鬼唬人來了?”

眄目王美人,江采蘋淺笑了下,王美人憔悴至極的臉顏一變,就地反唇相譏道:“你笑甚?”

江采蘋斂色抬首:“本宮是笑,昔日倒是小覷了王美人,原來王美人也能出口成章。可不是怎地,欲人勿聞,莫若勿言,只可惜這世上的人,只知其理少有人克己復禮,王美人可知為何本宮今時今日依是衣著鮮華,而王美人卻一早兒便落得這般不堪入眼?”

“本宮還不是拜你個賤人所賜,受你所害,陛下才下旨禁足本宮,這一關便是七八載不得釋足!”王美人緊聲就惡狠狠的回了嘴,咬牙切齒地恨透了江采蘋。

“王美人此言差矣。”江采蘋毫未退讓的迎對著王美人被挑起的憤懣,正言厲色道,“想當初,實非本宮害你在先,而是你咎由自取。就如眼下,本宮還未得理不饒人,你卻逾矩犯上。咄咄逼人的不是本宮,八年掖庭苦礪你尚不思悔改,連這點委屈都受不得,可曾想過當年是如何百般羞辱本宮的?”

看著江采蘋義正詞嚴的教斥王美人,彩兒不禁在心裡樂開了花,當年江采蘋才入宮不久,尚無名無份的寄居在翠華西閣,就被王美人見縫插針鑽了空子,還處處刁難找茬,甚至幾次三番的欺上門去對其主奴幾人百般羞辱,別提那張嘴有多惡毒,今下終於惡有惡報,輪到被江采蘋說教,想來當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見王美人一時理屈詞窮,江采蘋凝眉背過身去:“前刻在掖庭宮,本宮未命人把王美人一道兒帶走,是有意留王美人一個活命,不成想王美人後腳便跟來,既如此不知輕重,便休怪本宮手下不留情了。”

王美人面上一白,霎時血色全無,原來之前在掖庭宮時,江采蘋就已發覺了其躲在暗處窺探武賢儀房中的情勢,只不過當時未吭聲罷了。當聖駕從掖庭宮離去時,王美人已想著衝上前去半道兒上攔駕,但又不無顧忌自己那般冒失的見駕非但挽不回聖寵反而事與願違,左思右想這才匆匆趕來毓秀宮,千算萬算卻不料竟又跟江采蘋趕在一塊兒撞了面,著實是一步錯就要滿盤皆輸了。

囤一囤氣,江采蘋擢皓腕輕按了下指節,只聽得清脆的骨節作響了兩聲,身後的王美人與旁側的常才人,俱是一驚,如同聽見了鬼哭狼嗥之聲一般心驚膽顫起來。

“來人,傳本宮手諭,掖庭宮掌管無方,一應管事罰俸半載。”略頓,江采蘋又一字一頓道,“王氏不守宮規,有違禮制,目無王法抗旨不尊,不好生待在掖庭宮閉門思過,反卻未經聖允隨意出入宮闈之間,並與人勾結生事,唯恐後。宮不亂,著,終身監禁於掖庭,擅伺故犯,亂棍杖斃,先行帶下去掌嘴五十,以儆效尤。”

王美人腳下一軟,差點當場癱軟在地上,好一會兒惶惶,但見即刻從殿外步入幾個宮中侍從,二話不說就押下其拖向殿門外去,這才回過神兒來,恨恨地扭過頭來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