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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李椒也步上前來一步,正欲說示些甚麼,但聽李隆基拊掌而笑:“你也不如其。”

李隆基這般一說,言笑晏晏間聽似卻話裡有話,話有玄機,李椒與李璵面面相覷一眼,一時都有些呆愣,不知所措之際,其他人也越發百思不得其解,解不透李隆基這番金口玉言究竟是為何意,到底又有何說法。

今下李璵可是大唐名正言順的皇太子,大不敬地以下犯上一句,待李隆基百年以後,李璵勢必繼承大統,以李椒而今的恩寵,又是李璵的長子,倍受當今天子寵愛,立嫡立長,它日更是極有可能被立為當朝太子,子承父業,榮登大寶,今刻李隆基卻一連點指著李璵、李椒父子二人,言出這父子二人俱不如這個襁褓中的嬰兒,難不成這襁褓中的嬰兒將來的尊榮更為至高無上不是?但普天之下,惟帝皇獨尊,聽李隆基言下之意,難道說李璵、李椒連帶這個才出世三日的嬰兒,它日均將成為大唐之主?倘使果如是,今時今日這殿堂之上,豈不是就有四個天子了!

江采蘋淺笑如靨的環目諸人,自是心中有數,尤其是適才聽李隆基連連語出玄機,心下同時鑿定,眼前這個襁褓中的嬰兒,十有九成即為大唐的又一位君主——德宗李適。史載李適的生母,即姓沈,若未記錯,沈氏似乎是在安史之亂中與夫、子失散,自此下落不明不知去向,及至李適即帝位,幾度遺使天下,派人到處尋訪生母,奈何一直無果。

隱下突兀劃過心頭的紛擾,江采蘋輕蹙娥眉,不由凝眉多看了眼沈珍珠,正所謂“天命所歸”,有時候有些人與事,同樣是天命不可違,命該如此,既是天意,天機不可洩露,今下也只能且走且看。思及此,旋即溫聲細語啟唇道:“時,陛下四世同堂,端的可喜可賀。小郡王器宇不凡,往後裡勢必吉星高照,想是來日定可成就一番大作為。”

“愛妃此言,甚合朕意。”李隆基負手朗笑著,目光一直專注在襁褓中的嬰兒身上,滿為慈愛,“朕記著,開元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朕的皇長孫降生時,個頭可是不大,看似羸弱的很,可不似朕這個玄孫體貌豐碩!”

李隆基口中的皇長孫,自是指李椒,當年李椒出生時,許是因生母吳氏一貫體弱的緣故,孃胎裡不足,故而一生下來還不及一塊板磚大小,又黑瘦又弱小,看似全無貴人之相,為此在其洗禮上,乳媼生怕李隆基一見這個長相羸弱的孫兒龍顏不悅,就擅做主張暗中讓人從府外尋了個與李椒同日降生的城中平民家的嬰兒當替身,不成想李隆基竟一眼識出,當庭言道那不是其的孫兒,乳媼大驚失色,連連叩首庭下請罪。李隆基倒也未震怒,只道只管將李椒抱來便是,儘管李椒當時長得確實不起眼,然而李隆基依是當著眾人眼前示下,李椒今後所享受的福祿將遠遠勝過其父李璵。

憶及往昔之事,李璵、李椒皆面有窘色,李椒在百孫院長大成人之後,自也聽乳媼說及過此事。見一干婢婦奉上香湯綵緞,李隆基言笑晏晏的步回上座,與江采蘋相視一笑:“有些事,爾等是看不出來的。”

堂上諸人隨之各歸各座,不得不俯首承認,天子就是天子,單是一雙法眼已是火眼金睛。親賓鹹集在下,婢婦於是煎香湯於金盆,下果子綵線等,沈珍珠示意乳媼抱過孩兒,上前作備洗禮。

正文 第329章 皇太孫

三日洗兒時,煎香湯於金盆,下果子綵線等,用數丈彩繞子,稱之為困盆。少時,用釵子攪水,謂之攪盆。

洗兒會既為大喜之事,這湯餅會自也不是白食的,但凡登門來賀的親友,除卻備下厚禮之外,待洗兒典禮一開場,圍觀在座者皆要撒錢於水中,名為添盆。

沈珍珠示意乳媼懷抱小兒上前洗禮之時,李隆基同時示下高力士從旁奉上銀葉坐子、金銀鋌子,權當添盆。見狀,齊國公主遂也讓身邊的婢奴雙手添上價值可觀的金銀錢,韋氏含笑看了眼李僴,李僴會意之下,於是與和政、永和一併步向前幾步,各自添上了一袋果子禮錢,滿座賓朋隨之於後紛紛獻上添盆的果錢,只眨眼的工夫,李隆基賜送的金盆裡已是堆滿沉甸甸的財帛。

看著襁褓中的嬰兒小手一攥,小腿一蹬,立在金盆中咧著小嘴一笑,好似十為愜爽一般,又像是甚為樂得被人眾星捧月般圍捧著,江采蘋不自禁抿唇淺笑了下,倘使當年其腹中的皇兒未滑胎掉,不知為之洗三時該是何等的歡慰。若那今世無母子之緣的孩子還在世,今時應已長及孩提之歲,想必早會繞膝喚阿孃。

江采蘋正不無悲慼的晃神,忽聞堂外傳來一聲通稟:“薛王至!”

聲到人現,話音才落,薛王叢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