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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光天化日,身為廣平王,李椒卻被個婢子耍唬了,此事一旦傳揚出去,豈不顏面掃地?出來混,早晚有的還。只要採盈跑不出這皇宮去,就逃不出其手掌心。就算溜出宮門外,李椒發誓,這次也定要把這宮婢逮回百孫院,好好教訓一頓,此辱不報,誓不罷休。

李椒追索採盈離開後,修於宮道旁側的假山後,冉冉高升的晨曦日光照映下,倒影出兩道不徐不緩的人影。

“把這個,找機會交給江家小娘子。”望著李椒離去的方向,薛王叢稜角分明的側臉上,耀著抹暖人的日暉。只是,口吻卻淡的叫人不敢擅揣。

“奴應如何稟說?”雙手接過薛王叢輕勾於長指之物,雲兒不無猶豫的請示道。

薛王叢從懷中掏出之物,乃是枚桃符。這枚桃符,形鑰狀匙,色若桃紅,質地滑膩,手感溫和,雖說稱不上幾多名貴,工雕卻蠻精細別致。

“無需多言。”薛王叢貌似無所謂的收回手,反握出長年累月攜帶於身上的那把玉柄摺扇,示意眼雲兒,“本王先走一步。”

見薛王叢言罷,抬腿即走人。雲兒忙屈膝欠身:“奴恭送薛王。”

待目送薛王叢身影徑直消失在宮道盡頭處,雲兒低頭看眼掌心的那枚桃符,眸光微盈,轉即朝與薛王叢相悖的宮道走去。

而這工夫,司膳房所坐落的宮中方位,已是響徹起發賞的歡躍。滔滔歡躍,融化在晨早的束束陽關籠射下,乘著似有若無的霧靄,向上升騰消散在半空間。人聲飄浮出高高的宮牆,與天與地,共同渲染著今兒日這小年的來臨。

正文 第099章 黃雀伺蟬

奔在宮道間七繞八拐了數遭兒,採盈扭頭窺眼,發現李椒依然在後面不遠不近的綴著其,就像是塊怎甩也甩不掉的橡皮糖,硬是纏賴上其不肯放懈。眼看著再往前走,前面拐個彎兒就該臨近翠華西閣所在之處,採盈狠狠心,索性剎住腳步。身後帶著條尾巴,其是沒法回西閣。

“廣平王作甚老跟著奴?倘使人瞧見,成何體統?”回頭靜待李椒慢悠悠走過來,採盈當頭就衝李椒發難出聲。雖說這話質問的不無心虛,但江采蘋曾告知予採盈曰,“制敵之道,貴在先發制人”,縱然先時確實是採盈撞了李椒在前,就算其本即是有錯在先的那一方,千不該萬不該更不該撞了人還耍詭計玩陰的又一路竄逃,可李椒怎說亦是大唐名正言順封昭的堂堂廣平王,可是有頭有臉有尊銜的皇家子弟,這好男都不跟惡女鬥,難不成身為廣平王,就這般心胸狹窄?

只是被個宮婢不湊巧撞了下,推了下而已,何況,人家還均是無心之舉,無可奈何之下才為之,一個大唐的大王便要對人滿皇宮的圍追,甚至險些逼至剿殺地步,豈不也忒抹黑這李唐家顏面。

“奴家小娘子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行要正,坐要端’。若是廣平王今個有意二回造訪翠華西閣,大可喚奴為廣平王引路”敵視瞥仍舊跟前刻一副德行、一語不發的李椒,採盈鼓鼓底氣,心口不一的諷示罷,緊就續道,“若是廣平王意不在此,還煩請廣平王及早去務點正業,莫淨做這種毫無意思的臭屁事兒。奴不是廣平王。廣平王與奴這樣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婢子揪扯不清,豈非是在成心害奴無臉見人?奴言盡於此,望廣平王自重,好自為之。奴尚有粗活在身,且先行告退。”

色厲內荏的醒誡畢,採盈未待李椒吭聲,轉即回身走人。拐彎抹角浪費了這麼多口舌,坦誠講。其實採盈最為憂忡的。不過是怕別人背地裡指戳其脊樑骨,非議其不知尊卑貴賤,不懂安守本分,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罷了,故才尤為介意在這宮中會與李椒勾扯不清,唯恐被誰人撞見與李椒獨處。

換做以前。譬如李東,以及江家草堂的諸學徒,採盈壓根無需糾結這點。只管與來草堂的人個個打得火熱即是。且不論家境門第,人與人同是同等水平線上者,彼此間的顧忌自然少分。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宮外可大咧咧的與異性縱情勾肩搭背,宮內卻與宮外分隔有道高高的宮牆,混入宮來的這些日子,時日雖短。但採盈已然從江采蘋身上學懂,何為尊卑有別,何為繁文縟節,何為禮義廉恥,何為忍辱負重,何為本份,何為求全,何為當所為,何為不當所為。

是以,現如今在宮中,縱然不為己考慮,凡事凡時,採盈亦須替江采蘋著想下,有所顧及江采蘋的為難之處,而絕不可叫這宮裡頭比比皆是的狗眼看人低之人,看輕其與江采蘋這對既無權又無勢、且是從宮外鄉野之地入宮門來的主奴才是。

反觀李椒,原是甚為惱憤採盈,正是礙於其是廣平王的身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