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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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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謹遵聖諭。”見李隆基交代畢,對己揮了揮手,高力士遂就地空首行了禮,轉即原路折返向梅閣。

而此時,江采蘋在梅閣早已換了身裝扮。雲兒、彩兒俱也一樣,只待行事。

主奴三人尚未來得及出門,卻見高力士匆匆返來。見狀,雲兒、彩兒不禁犯怵,反觀江采蘋。非但毫無異樣,貌似並不打算避開高力士的面。

“老奴參見江梅妃。”乍觸及於目江采蘋一身的宮婢裝扮相時,高力士微愣之際,才回過神兒見禮。

“阿翁怎地回來了?”江采蘋面帶尷尬的一笑,回身側首的剎那,清眸卻充溢滿詫訝,關問著並朝閣外瞟了瞋。

“江梅妃怎、怎地這般打扮?”高力士自是欲言又止,“陛下特差老奴來傳個話。”

看眼雲兒、彩兒,江采蘋並未扭捏不安,反倒如實相告道:“實不相瞞阿翁,吾是作備混出宮去。”

雲兒、彩兒面面相覷眼,忙不迭伏於地,異口同聲連連求饒道:“奴等知錯,煩請高將軍代為保守,切莫道與外人。”

“好生膽大的婢子,怎可出此下策?”心下對此雖有數,高力士卻也不可不就此加以呵叱幾句,做為宮婢,理當勸著點才是,豈容任意妄為。與此同時,更不無暗自慶幸,幸虧趕得及時,否則,倘使真晚來一步惹出何差池,事後難辭其咎是小,豈非一失足抱恨終生是大。

“阿翁莫怪其二人,實乃吾自作主張。”江采蘋蹙眉垂首,我見猶憐,口吻卻宛似個做錯事在認錯的孩子般,“吾也不願阿翁難為情,吾既知採盈身中劇毒,命在旦夕,念及昔日情分,今下又何忍置之不顧,不聞不問?惟求阿翁佯作不知情,一切由吾擔待。”

江采蘋言之鑿鑿,情之切切,邊相懇高力士邊盈盈行了個叉手禮。這下,高力士連忙拱手答禮:“江梅妃著是折煞老奴了,老奴豈敢當江梅妃行此大禮。”

“倘非阿翁當日薦吾入宮,吾又豈有今時之位分榮寵?阿翁自是受得起吾這一拜,況且,今日之事,尚需阿翁擔待一二。”江采蘋面有難色的幽幽說道,輕吐幽蘭,續嘆息道,“自吾入宮便未少勞煩阿翁,一直無以為報,今又令阿翁左右為難,說來愧懷不已。奈何適才聽陛下那般一說,吾時下切實坐立不安”

眼見江采蘋幾欲潸然淚下,高力士忙從旁接話道:“江梅妃言重了,江梅妃乃性情中人,此乃江梅妃之福澤深厚。老奴此趟來,便正為此而來,陛下體恤江梅妃,故差老奴回來,跟同江梅妃一併前至大理寺看探牢中中毒囚犯,好在老奴腿腳尚中用,未耽擱了這正事兒,倘使遲來一步,豈不出大亂子了。”

雲兒拽了彩兒從地上爬起身,齊步至江采蘋身邊,大喜過望道:“娘子,照這般說來,陛下可是恩准娘子出宮了。”

感沐皇恩之下,彩兒愣是當場喜極而泣,抽嗒道:“奴、奴,娘子無需跟奴一樣,避人耳目以身犯險了哎!可否把奴也一塊兒帶上?”

環目雲兒、彩兒,江采蘋頷首向高力士:“嬪妾在此叩謝隆恩浩蕩。阿翁且稍候片刻,且容吾再行換身衣裳,便即刻前往大理寺。”

“老奴且於外候著。”高力士點下頭,遂作勢自行退下。

“阿翁不必見外。雲兒,快些上茶,今日天雖好,但也有分暑熱,阿翁且於閣內稍坐,吃口茶即是。”江采蘋美目含笑,和聲喚住了高力士,並朝雲兒使了個眼色,示意雲兒留下招呼高力士。

“是。”雲兒應聲已然在端茶遞水。如此一來,高力士惟有恭敬不如從命,受人禮待,自也平添些許歡慰之情。

江采蘋遂未再贅言,繼而莞爾撩起珠簾,由彩兒伺候著輕移蓮步提步回房,將在這之前就已事先準備出的衣衫重換上身。不消半刻,便已收拾妥帖,只待出發出宮去往大理寺天牢。

其實,高力士未折回梅閣前,江采蘋就早已料準今日十有九成大可用不著偷偷摸摸地跟上次一樣私混出宮門去,不過,原以為李隆基會聖意迴轉,不成想竟差遣高力士陪行走這趟。不管讓何人隨行,只要可得以去趟大理寺,之於江采蘋而言,實則即為達成心願,至於其它的均在其次。

前刻高力士獨自一人行色匆匆返回梅閣來時,江采蘋遠遠地便已從敞開的窗扇中瞧見高力士的身影,之所以未動聲色,無非是意在不想為人察覺其中的端倪罷了。畢竟,高力士亦非等閒之輩,自是萬事小心為上。江采蘋身穿宮婢衣裝,面對高力士的到來,不避不閃之處,恰也正在此。

換言之,李隆基之所以獨獨委派高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