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來看待,而非一個普通的臣子。
秦遠山顯然在她這樣的態度下微微怔了怔,隨即站起身來俯身行了個禮:“多謝殿下關心,微臣沒有大礙,這點小傷不礙事。”
“不礙事?”楚顏微微拔高了聲音,“太醫說了,秦大人遍體鱗傷,至少也要養一個多月,傷口才會大好,如今不過短短几日,大人的恢復能力還真是不錯啊,竟然都能提筆練字了。看了是太醫的靈丹妙藥起了好用作,又或者是大人身強力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她彷彿又成了當日那個策馬奔回去尋他的孤勇少女,一邊口不擇言地譏諷他,一邊毫不掩飾對他的關心。
秦遠山微微失神,彷彿真的回到了那一日,當他意識模糊地跪倒在地,背上鮮血橫流,她卻義無反顧地跑了回來,一面譏諷他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一面顫著手來扶他上馬。
只可惜等他收回心神之後,才深吸一口氣。
這已經不再是當初逃亡在外的日子了,她是太子妃,他是御史大夫,她的關心只會成為他人的話柄,只會成為他難以負荷的情緒。
秦遠山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謙恭有禮地笑了:“微臣多謝殿下關心,但微臣好像天生就是閒不住的人,只要稍微能動,就不願坐著躺著,如今不過是練練字,並無大礙,請殿下放心。”
他的態度和任何一個感謝主子關懷的大臣沒有兩樣,楚顏呼吸一窒,只覺得說不出的壓抑。
她視他為朋友,因為他豁出性命去救她,在危機時刻也捨命保護她,可如今她關心他,他卻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離她僅有咫尺之遙的秦遠山。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問他:“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怪我當日見到那兩個黑衣人進了屋,卻沒有來找你,而是自己逃命了?”
秦遠山沒說話,片刻之後,才無奈地笑道:“事情都過去了,只要殿下如今沒事便好。”
他的視線停留在地上,於是楚顏信以為真,只當他真是在怨自己。
是了,他豁出性命去救她保護她,而她卻在危機時刻棄他而去,他當然會心寒。
楚顏咬了咬唇,有些遲疑地解釋道:“秦遠山,你聽我說,當日我並非有意棄你而去。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確實看見那兩個黑衣人進了屋子,當時你受了傷,我又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貿然闖進去,只會雙雙落網。他們的目標是我,若是抓住了我,你就是個無用的棋子了,他們說不定當場就會對你不利。而我若是走了,他們會要挾你說出我的下落,你還會有一線生機,所以我真的不是有意拋下你一個人的。”
她慌張地解釋了一大堆,卻見秦遠山的唇角慢慢地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目光柔和地注視著她,只點了點頭,說了句:“微臣知道。”
始終是“微臣”,不是當日的“我”。
楚顏一時說不出話來,卻心知肚明,看秦遠山這態度,他們確確實實就只是一個太子妃和微臣的關係了,再無其他,連朋友都不是。
其實這樣也好,這樣才是最好的,只是站在楚顏的角度來看,一個曾經為你推心置腹、出生入死的人理應是你的朋友,而非現在這樣疏離的陌生人。
她只是感到有一陣無力,大約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哀,她是君,他是臣,有了這樣的制約,朋友這個詞就來得太過奢侈。
她頓了頓,才說:“那你好好養傷,沒事就好”
“微臣恭送太子妃殿下。”他再次俯身,態度恭恭敬敬,一絲不苟。
楚顏有些自討沒趣,只得略微感傷地往外走,而她看不見的是在她轉身離去的一瞬間,秦遠山的目光有了一絲鬆動,那些用來掩飾的冷漠與疏離之後,其實帶著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執著與留戀。
其實兩個人都沒有表面上這麼容易釋懷的,畢竟一同經歷過那樣的大風大浪,在生死關頭也曾相依為命,就算沒有愛情,也總有那麼幾分革命感情。
區別只是,在這份感情裡,她不曾動心,而他不能動心。
作者有話要說:秦大人回來啦,我還是很愛他的~
下章看點:陰謀繼續,宮鬥在即,風暴和包子都要來了。
最近肯定是太平淡了,留言和地雷都少了,我打算用包子和風暴來炸出霸王們!
大家準備好了咩╮(╯▽╰)╭
☆、第120章 。難得糊塗
第一百二十章
秦殊從酒樓出來的時候;陽光正好。
他回頭看二樓的窗戶;恭親王在窗後舉杯對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