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賀年方都說出了這種話,郝嬤嬤手裡的柺杖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桑嬤嬤那頭才剛剛醒,聽了這話又撲到了阿霧的腳邊,淒厲地喊道:“姐兒,姐兒”紫扇和紫宜幾個,也早就跪到了阿霧床邊,各個哭得肝腸寸斷。
宮嬤嬤也已經淚流滿面,“去請老爺和太太來,快去請老爺和太太來,讓他們叫一叫王妃,讓他們來喊一喊王妃。”
桑嬤嬤這會兒也回了點兒神,“對,對,快去喊老爺和太太。姐兒,姐兒,你倒是醒醒啊,你再看看媽媽呀,你再看看媽媽呀,你叫媽媽可怎麼活啊,你好狠的心啊”
桑嬤嬤抱著阿霧使勁兒地搖,床上的人也沒有一點兒感覺。
紫扇聽了宮嬤嬤和桑嬤嬤的話起身就往外衝,郝嬤嬤卻冷著臉對一旁的相思使了個眼色。
祈王妃去世這樣的大事,不能不慎重對待,這府裡最大的主子都還不之情,也決不能輕易就傳出去。
相思點點頭,疾步走出了玉瀾堂。
郝嬤嬤對著賀年方道:“賀院正,你能不能開個方子試試,王妃不是還沒,還沒我們再試試,不管什麼藥材,只要你吩咐”
賀年方嘆息一聲,他行醫多年,自然知道再珍貴的藥下去也是浪費,卻也知道拗不過,坐下開了個方子,“煎一副試試吧,若是能灌下去”
李延廣聽到佩蘭傳話的時候,簡直以為是她在開玩笑,早晨還活蹦亂跳的王妃,這會兒就說要死了,李延廣怎麼也無法相信。
若來傳話的人是玉瀾堂的,他肯定會以為這就是女人愛玩的把戲,但是來的是郝嬤嬤身邊的佩蘭,李延廣就不得不認真了。
許閒堂內,楚懋不快地掃了一眼打斷自己說話的李延廣,“什麼事?”
李延廣趨著小碎步上前,在楚懋的耳邊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楚懋第一次對自己的聽力有了懷疑。
李延廣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還沒說完,抬頭就見眼前已經沒有人了。
楚懋趕到玉瀾堂的時候,裡頭早前尖銳的哭聲已經沒了,一眾丫頭這會兒只剩掉眼淚的力氣了。紫墜和紫宜這會兒正坐在阿霧的床頭,扶著她的頭往裡灌藥。
而阿霧的胸口處已經被湯藥染成了褐色,半點兒藥也沒見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