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慘了。阿霧不知道這樣的“實話”會給楚懋一個什麼樣的印象,她焦灼地望著楚懋。
夜色裡,楚懋的眼睛彷彿黑色的寶石般,亮得讓人打心底發涼,只道了句,“說的也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阿霧頹喪地踢了踢腳下的被子,好不容易開啟的局面,又被自己給破壞了,不過也實在該怪楚懋,沒事兒提什麼生孩子。除了行房,以及接下來的生孩子的事兒,便是讓她為了楚懋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是願意的。
只可惜楚懋不給她一個證明的機會。
阿霧伸了伸自己雪白的脖子,有一種洗白白待宰的英勇,“若是殿下需要嫡子,我也是願意的。”阿霧的心裡默默流淚。
“我不會拿你的命去賭的。”
楚懋一句話頓時解了阿霧的煩憂,她分辨得出他語氣裡沒有敷衍和生氣,他只是這樣輕輕一說,就有一種讓阿霧相信他的力量。
“謝謝你,殿下。”阿霧真誠地低聲道謝,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只覺得有了楚懋這句話,她的清白就可以保住了。放鬆下來後,阿霧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睡吧。”楚懋為阿霧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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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阿霧做了個很驚悚的夢,她夢見楚懋恨她雀佔鳩巢,又不肯為他生下嫡子,就將她綁到一葉小舟上,在暴風雨的夜裡,將她放到河上。
阿霧只覺得船上下顛簸得厲害,她又驚又怕,連眼睛也睜不開,而楚懋就站在岸邊打著油紙傘,看著她笑。
阿霧只覺得暴風雨無窮無盡似的,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洪水淹沒了,尖叫了一聲坐了起來,她睜開眼,只見外頭天還黑著,身邊的位置卻是空的。
“怎麼了?”簾子外楚懋的聲音傳了過來,“做噩夢了?”
楚懋正從外頭掀開簾子看著還在驚愕之中的阿霧,又問了句:“夢見什麼了?”
“夢到我在一條船上,顛簸得厲害,我怕得緊”阿霧儘管驚魂未定,但也知道不能說是楚懋綁她的。
哪知阿霧一說完,楚懋的臉色就變得很奇怪,片刻後才道:“大概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阿霧想了想,點了點頭,大概是她情緒波動太大,對著楚懋又忐忑不安,這才有此一夢的。阿霧姑娘又哪裡聽得懂楚懋這種隱晦得不能再隱晦的惡趣暗示。
但是有一點卻沒逃過阿霧的眼睛,雖然楚懋穿著同色褲子,但是上頭的暗花明明換了紋樣,阿霧不解楚懋為何半夜起來又是換褲子,又是喝水的。以前沒見他有這麼多怪毛病的。
“殿下可是身子不適?”阿霧睜著澄澈的大眼,柔聲問道,眼神從楚懋的腿根處往上抬。
楚懋刷地一下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沒有,這屋子地龍生得太旺,明天讓她們降小點兒。”
阿霧點點頭,便信了楚懋大約是熱著出了汗才換了衣裳。若換做是她,夏日半夜醒來覺得渾身黏膩,重新洗澡換衣也是有的事兒。
楚懋重新躺回床上後,阿霧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但總不及一眠至天亮的好,所以醒來時,有些頭疼,覺得暈暈乎乎的。身邊的人早已經起了,連被褥都涼了。
提及被褥,阿霧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仔細想了想才發現,楚懋昨晚蓋的被褥不見了。雖然他的被褥每天都換,但是丫頭們都要在阿霧起床後才會來收拾。
阿霧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太往心頭去,她哪懂這些個細節,一心只想著今日回榮府的事兒。大夏朝出嫁女正月裡通常在初二、初三興回孃家一趟。
阿霧是自己急不可待,所以早早兒地就定在了初二,至於楚懋,阿霧是沒想過他會陪自己回去的。果不其然,阿霧讓人去同楚懋說的時候,他只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大抵因為楚懋沒去,榮三老爺和崔氏都顯得輕鬆了許多。
崔氏瞧著阿霧那還像姑娘似的身段兒和臉蛋,抱怨道:“怎麼也沒養胖點兒,女人啊還是胖些才好。”
阿霧笑了笑沒說話。
“祈王殿下對你還好吧,有沒有信兒了?”崔氏關切地問道,其實她第一句就想問的,只是怕給阿霧壓力。
“太太不是說我年紀小,不急著要孩子麼,殿下也體貼我,說是這兩年不急吶。”阿霧很擅於把實話換個角度說出來,聽在崔氏的耳裡,這就是她們夫妻很和睦的意思。
“祈王殿下今日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崔氏難免還是擔心阿霧報喜不報憂。
“他一來,爹和太太動不動就又要行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