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裡沒有同意,墨涵,以後怎麼辦呢?我對你真來說,也許真的是個負擔。”他的笑臉一如往昔,神色間卻隱藏著一絲憂慮。
“你不用多想,大不了我帶著你私奔,天下之大,總有咱們的藏身之地。”她笑著拉起他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還真的不是什麼難題。
步青瀾卻搖了搖頭:“你不知道皇上的厲害之處,只要是她想找的人,你藏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出來,我不想拖累你,可是也不想離開你”
“你把她想得太強大了,總有些地方是她鞭長莫及的。”鳳墨涵說道,“你確實是個負擔啊!”撫平他微皺的眉,笑道,“不過卻是個甜蜜的負擔!”
雙鏡
這是一個皇權至上的時代,鳳墨涵體會到這裡與她以前所處的環境並沒有什麼不同,身邊的人兜兜轉轉,為的都是兩個字——權力,這一點,就連她以為單純如一張白紙的小弟鳳長波也不例外。阿那羅說得對,世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鳳長波的出現,本來就是個局,設這個局的人,是一個她不曾想到的人。
很好笑,長波是局中的一顆棋子,他沒有引來阿那羅的一見鍾情,卻把自己陷了進去。這個外表孱弱而俊秀的美少年,初開情竇,對他執行任務的物件一見鍾情,他拿著那隻血色墨玉變態地摩挲著,用的力大了,三個手指的指甲盡斷,那玉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光滑依舊。
“長波,在做什麼呢?”鳳墨涵和鳳長瑗一起踏進屋內。他極快地將玉鐲藏在了袖中,先前還沉鬱著恨意的目光驟然清澈如昔,和他的名字一樣,水一般地溫潤。
“姐姐!”他輕笑一下,隨意站了起來,素白的長袍拖曳在地上,襯著他年輕的、高挑的身材,俞顯單薄。鳳長瑗趕緊拿了一件外袍給他披上:“天還冷呢,怎麼穿得這樣少,也不怕凍著。”
“我不冷。”他攏了攏外袍,將自己裹在裡面,“還是姐姐待我最好!”
長瑗迅速地瞟了一眼鳳墨涵,後者的臉上並無異狀,微笑著看著他們姐弟。“對了,聽說你這些日子不大好,六姐專程過來看你,還不快謝謝她。”她吩咐長波。
“謝謝六姐。”鳳長波羞羞怯怯,若不是鳳墨涵眼尖,幾乎要以為進門前的一瞬間只是自己的錯覺。
幫他把了把脈,閒話一會兒,忙碌的鳳長瑗就被闞丹青叫走了,想來是靜親王又有事找她,一個人面對著鳳墨涵,長波的眼神有些飄渺。
“指甲斷了呢。”她說道。
“哦!”鳳長波渾不在意在淡淡一笑,拿起一旁的剪子修了起來,“也沒覺得痛,若不是六姐說,我還沒注意。”
沒注意嗎?都積起瘀血了,痛神經還真是夠不發達的!她抬眼看著長波英俊的側臉,沒有說話。鳳家的人都長得漂亮,尤其是男人,鳳長波也不例外,溫柔而可愛的男孩,瘦高個兒,腰身纖細,瓜子臉,白面板,兩眼烏黑有神,這會兒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角投下兩排陰影,竟讓鳳墨涵產生了一種“我見尤憐”的感覺。怪不得長瑗這麼護他,誰有個這樣漂亮的弟弟,不想將他呵護在手心呢?
“長波,你不是喜歡阿那羅麼,她娶了大哥,你一定很難過吧。”長波放下了剪子:“也沒什麼難過的,是我傻,人家一句話就當了真”鳳墨涵搖了搖頭:“你若是傻,這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
鳳長波正要問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江蕭穎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六郡主!”鳳墨涵站起了身:“蕭穎,什麼事?忙忙叨叨的。”江蕭穎過來,說道:“東交民巷那邊又有人出事了,小雨專門跑過來送信,請郡主過去看看。”聽到來的是小雨,鳳墨涵也不多問,拉起江蕭穎的手就匆匆而去:“走,去看看。”
鳳長波看著兩人走遠,嘴角彎起一抹譏誚的笑,低喃了一聲:“貓哭耗子!”
“來的只有小雨一個人?”鳳墨涵問江蕭穎。
“是啊,就她一個,我看她很著急的樣子,卻不告訴我是什麼事,只說要見你,我就趕緊過來了。”江蕭穎答道。
“謝秋華在旁邊麼?”鳳墨涵又問道。
“她不在,問過我你沒事情吩咐她,便出門去了。”江蕭穎搖了搖頭,小聲道,“師傅,你還是不相信她麼?她並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啊!”他一直想不通鳳墨涵為什麼不像相信他一樣相信謝秋華,說起來謝秋華跟她的年限比自己長得多,何況那人是他看上的人,怎麼看怎麼好,想不透鳳墨涵怎麼總防著她。
鳳墨涵沒有回答,只是嚴肅地盯了他一眼,他感到了那目光中的威懾,不敢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