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華辯解,也許郡主天生看謝秋華不順眼吧,他想。
小雨隔了老遠就撲了過來,拉住了鳳墨涵的手:“六郡主,快隨我來。”
鳳墨涵二話不說,跟了她便走,江蕭穎想跟前去,被她一個手勢止住了腳步,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快速離去。鳳墨涵如此緊張,是因為她知道小雨會帶來什麼樣的訊息,因為沈輕飛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一直瞞著,平時避免與他見面,正面相交時又是易了容,所以正如沒有人知道沈府住著一個和靜親王府六郡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一樣,他也不知道鳳墨涵和舒兒如一個模子刻出。她交待過沈輕飛,會定期去看舒兒,如果有急事找她,就告訴小雨,由小雨轉告,別看小雨這孩子年紀小,行事卻頗為機靈,在京中的小巷穿梭來去,如果捉起迷藏來,沒人找得到她。
兩人離了靜親王府,七拐八拐地穿過幾條巷子,鳳墨涵已然變了一副模樣,小雨大概不是第一次見她如此了,也不見怪,不時瞧瞧四周,神色甚是機警。
“小雨,那人說了什麼沒有?”鳳墨涵問她。
“那人說舒兒快死了,請你救救她,讓我一定要趕快找到你,他要和我一起,我沒答應,我說如果他跟著我,我就不去找阿醜了,讓那個舒兒死掉好了。”小雨說道。
鳳墨涵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謝謝你,小雨。好了,快回去吧,告訴那個人,我已經去見舒兒了。”
小雨應了一聲,小跑著回去了。鳳墨涵轉身,很快消失在巷道盡頭。她的心情很沉重,舒兒怕是熬不過這個春天了。
天空陰沉沉的,飄浮著一層細雨,她走到沈府大門前,身上已經落了一層毛雨,髮絲微溼。唐璇站在門口焦急地張望著,一見她來,扯了手就往屋裡跑,邊跑邊說:“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請你快去看看,小姐不行了。”
進到屋中,她看到舒兒躺在床頭,氣息微弱,唐染就在旁邊,床上的被子顯然剛換過,屋中瀰漫著一股血腥氣。
“她又吐血了?”鳳墨涵問道。
唐染默默地點了點頭,難過地別過了頭。
“娘,你放心,有阿醜在,小姐不會有事的。”唐璇上去拍了拍母親的肩,母女倆一起希翼地看著她。
“我盡力而為吧。”她不想打擊這對忠實的母女,不忍心告訴她們其實早點死對舒兒來說才是一種解脫,這個樣子的舒兒,一定非常非常地痛苦,她的病根本沒法治,這病很奇怪,她試了很多種辦法,都是好幾天又不行了,很快就有了抗藥性,隔不多久又要換藥,每種藥都起一點效果,但這效果卻又持續不了多久,她的施救實際上不過是連累舒兒受更多的折磨,當她所能想到的藥方都用過時,就再也沒有什麼能治舒兒。
唐染和唐璇跪在地上,一起仰頭向上,嘴裡念起了一種奇怪的語言,似梵語又不似梵語。鳳墨涵明白她們是在為舒兒祈禱,也不打擾她們,定了定神,搭上了舒兒的脈搏。
“阿醜,你一定要救救她!”沈輕飛從外面進來,緊緊地抓住鳳墨涵的手,眼中佈滿了血絲,失神落魄地說道。
見他狀態不好,鳳墨涵只得安慰道:“別擔心,她現在只是累了,睡著了,你也去睡會兒吧,我保證你醒來就讓你看到舒兒的笑臉。”
她把過了脈,察覺到舒兒體內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和她自己怕情形有點相似,也許是因為那股力量的反噬,她才會吐血,不過暫時死不了人。沈輕飛還在堅持不離開,舒兒動了動,忽然睜開了眼睛,他大喜過望,也不顧鳳墨涵在場,情不自禁地低頭下去,與她臉頰相貼,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
“傻瓜,我沒事!別讓阿醜笑話!”舒兒說道,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
沈輕飛不好意思地抬起了頭,衝著鳳墨涵擺了個難看的笑臉:“讓你見笑了,我我一時忍不住。”
“我明白!”她沒有笑話他,只覺得感動。他能守著殘廢的舒兒多年,可見這個男人對舒兒用情之深。
“聽阿醜的話,你去睡一覺,不然我就不吃藥。”舒兒說道,看向沈輕飛的眼中滿是痛惜。
“你恐怕一夜沒睡吧,我幫你守著舒兒,藥我會親自喂她服下。”鳳墨涵介面道。
沈輕飛怕舒兒生氣,只得應了,他離去後,唐璇拿著鳳墨涵新擬的單子去抓藥了。
“唐染,你也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和阿醜說。”舒兒開口道。
唐染應了一聲,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阿醜,謝謝你這一段日子的照顧,你告訴我實話,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