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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自己可以承擔許多事情;但直至現在才發現,我對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他轉過身去,坐在了一張竹凳上,“師尊曾經與我說,有時候也許長生無盡的壽命反而得來孤獨,強大無匹的能力只能造就毀滅;而修行者誰也逃不脫七情六慾,悲歡離合。”

“他是個透徹人。”佛者嘆息。

白將離卻搖搖頭:“我以前是很相信師尊的,一絲一毫,也不曾懷疑,但我現在卻覺得不同。若無長生壽,不得千年緣;若無滅世力,難全心頭願。我想,再強一些,能夠庇護我所庇護的人,不會因此無措與茫然。很多時候,我覺得我像是走在黑暗裡,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師兄離開我後,我便連黑暗中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也失去了。”

“傻孩子”佛者微微笑了笑,伸出手來撫摸白將離的頭,很快又收了回來:“你永遠都在光明之下,不在黑暗之途。”

白將離腕上的“恕”字很快便消去了,無蹤無影,彷彿從未出現過。

你還未曾得到過真正強大的力量,你也不曾經歷過真正令人難以負荷的責任;但你擁有我們早已忘卻的一切。我們已是垂暮西山,你卻是初升日朝,神魔之子,待時日將至,你會選擇哪一方?

殊明妙華的眼神近乎慈愛,溫柔的看著白將離。

你將沐浴日光之下,而非行走黑暗之間。

殊明妙華看著面前這個少年郎微傾的身軀,忽然想起蕳清的遮天之言,心中倒有幾分瞭然,便雙手合十,指尖託花,靜靜的唸誦一聲佛號。那些朦朧於天道之後的未來,也許不該出現,方是最好的,無力改變最是叫人絕望,待他脫胎換骨,待他步入荊棘,待他行去無間,可還留得幾分如今模樣?

人世短暫,以求長生;人力綿薄,方求強大這個孩子最終將走上他們都無法預想到的道路。

“將士持殺只為求無戈,江山翻覆只不過等他立主,看他樓塌只待起高瓦,死亡不過是等其新生由來久遠,亙古未變,願你得此一言,日後步入無間,失去也罷,得到也可,具是無悔無恨,無痴無怨才好。”殊明妙華嘆了一口氣,心裡有些複雜。

若這世上僅剩愛,又或僅剩恨,該有多好。

白將離有些困惑,但並不曾說什麼,只是微微頷首:“將離記下了。”

殊明妙華很快便離去了,只說午時出發,他似有所思,神色倒是露出幾分嚴峻來。曾幾何時白將離也曾困惑於為何強橫如師尊那般的人物也會有傷神憂思之事,但年歲漸長,便也瞭解,一個人若越強大,所面臨的東西也就越多,有些事無關理法,唯情唯心可殊明妙華這般的脫俗人,又有什麼煩擾?

而晏素柔也隨之而至,女子曳地長裙褪去,換了身輕便裝束,如雲長髮盤起,看起來鬆快至極;雖不如以往仙氣翩然,卻也勝出幾分颯爽,見白將離在屋內,淡漠面容不禁浮上幾分欣喜:“將離,我們這便要去煉獄塔,你心裡高興嗎?”

“為什麼我要高興?”白將離擦拭了一下煌光,帕子揩過那泛著銀光的劍脊,寸寸深寸寸險,劍鋒雪亮,映出白將離平靜的面容。

“你就不曾想過奢冶魔尊嗎?”晏素柔有些奇怪,走過來坐在白將離身邊,見他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拭擦著煌光,忽然心中有些羨慕,“你又在想你師兄了?將離,你是不是太過依賴他了?而且,你為什麼總是用煌光,若一個人喜歡,不應該是放起來好好疼惜麼?”

白將離搖搖頭,收劍入鞘:“煌光是劍,是君子,是利器,若令他封藏鞘中,反是鄙夷。”

這忽然讓晏素柔難過起來:“將離,你是不是很孤獨呀,我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你笑了。如果不是你師兄,就不可以嗎?你說他做了一件讓你不知如何是好的事情,可你還是這麼想他,為什麼呢?是不是因為我比不上他好?也沒有他那麼聰慧,看不出你的心事?”

白將離握著劍鞘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們該啟程了。”

你與他,永遠不可能相等,無關風月。

他順著日光看了一眼晏素柔,緩慢無比的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那段話並不是說別的,而是徐岫是與他相互扶持,一同走下去的依靠。所以在白將離心中無人能比,並非與愛意有關。

姑娘有意見提出來我很開心,但是直接說我不適合寫小說的這位姑娘,還請就直接洗洗睡吧,我不會因為你一句話棄坑從此封筆的╮(╯_╰)╭說了也白說。

PS:最後說一件慘事給你們開心一下:我昨天支付寶充了五百,老開心的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