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安不甚放心地問道:“你真沒事兒?”麗娘搖搖頭,“真沒事兒,真沒事兒。”
吃罷晚飯,阿思端著碗筷洗碗去了。李豫安語重心長地對麗娘說道:“義父這一輩子不知情為何物。只是,當年你懷著阿思卻跳江自盡。義父雖把你給救了下來,可是你的很多事兒,義父從未多問。如今,他重新又來找你,務必三思而後行啊。”
麗娘知曉,這些時日,義父定把李順敏當成她當年的負心漢了。他這一番話亦是提醒她十五年前發生的那些往事。
那人已把前半生給了另一個女子,後半生她定當會拼盡全力去爭過來。跳江那些混賬事,只是年輕不懂事的女子才會做的!
第24章
卻說秦家一行車馬抵達桑鎮沁園時,天色已然黑透。一行人用罷晚膳,秦伯堂和焦俊磊去書房議事。沈氏分配好眾人在沁園居住的屋子後,便帶著秦明月去休息。趙媽媽來稟報,顧老神醫到了。
沈氏連忙攜秦明月去了花廳。沈氏一踏入花廳,便瞧見正坐著品茶的顧老神醫,宛若看到救星般地喊了句:“乾爹您可來了!”
秦明月冷不防地聽到“乾爹”這個稱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好吧!“乾爹”這個詞兒在現代可是有其他特殊含義的。她的理解還停留在那個奇葩的階段沒有完全糾正過來。
沈氏捂著心口,半是痛心,半是心疼地指著明月,對顧老神醫說道:“乾爹,這是不孝乾女兒生的孽障。不知為何鬼迷心竅,竟然拿小命兒來開玩笑。喝了不乾不淨的東西。如今口不能言,真真讓我氣惱。”
顧老神醫呵呵一笑,指著沈氏,打趣兒道:“乾女兒呀,你莫如此說月丫頭。你年輕那會兒,還不是潑猴般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開藥給你喝。”沈氏自胎中帶出哮喘之症,皆得顧老神醫悉心調理,喝藥喝了十來年,哮喘之症這才得到緩解。
“乾爹,您莫打趣兒女兒了。您快給月丫頭瞧瞧,多給她開些苦藥喝,多給她吃些苦頭,她的性子便就能收收了!”沈氏斜睨著明月,故意說著重話。
沈氏朝明月招招手,示意她坐到顧老神醫身旁。秦明月換上一副乖巧的模樣,朝顧老神醫嬌俏地眨眨眼睛,那意思是說:我可沒我娘說的那麼不聽話呢。
顧老神醫被她這副小女兒嬌憨惹得哈哈大笑,“月丫頭真是跟你年輕那會兒一模一樣!”
秦明月朝沈氏眨巴著眼睛,嘟起嘴巴:誰讓你抹黑我這個天下無敵最乖巧的女兒呀!
沈氏見明月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真真是哭笑不得,心中卻也為之鬆了一口氣,女兒比以前愛說愛笑起來了倒是一件好事兒!
顧老神醫半眯著眼睛,仔細地給明月號脈。
“蘭兒,月丫頭恐怕不只是誤食農藥那麼簡單。這都喝了三四天的藥了,照理說,脈象會趨於平緩。然而,如今她的脈象依然錯亂。”顧老神醫一邊給秦明月搭脈,一邊仔細地分析給沈氏聽。
“乾爹,您的意思我明白,前些日子給月丫頭號脈的大夫也提及這個問題。只是,我們玉州城的大夫,醫術淺薄,無法診斷出是何原因。您能診斷診斷,月丫頭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當年在顧老神醫的指點下,對藥物藥理還是略通一二的。那日在明月屋子裡,桑椹指出罐子有問題,連日來她也在反覆琢磨。
她請了這些日子給秦明月診療過的周大夫,周大夫提及秦明月的症狀很複雜,恐怕今後口不能言。然而周大夫無法說出到底是何種原因。所以,她一直等著顧老神醫的複診。
顧老神醫很篤定地點點頭,“月丫頭的脈象裡有中毒的跡象。把月丫頭喝過的農藥殘渣端給我瞧瞧?”
沈氏苦笑地搖搖頭,“裝農藥的罐子早已經被人丟棄。這是丫環保留下來當日為月兒熬的夏枯草藥汁的小碗”。她示意趙媽媽把保留完好的小碗呈上給顧老神醫。
顧老神醫拿著青瓷小碗看了半響,用手指嘗過藥汁的味道,的確是夏枯草。他見小碗顏色異常,端起來在鼻尖嗅了嗅,詫異地問道:“月丫頭平日裡時常使用的餐具端上來瞧瞧?”
沈氏不太明白,但是仍然囑咐桑榆去找此次帶到沁園來的明月日常使用的餐具來。顧老神醫拿著桑榆端上來的碗筷瓢勺端詳了半響,復又拿起玉筷、玉勺在鼻端嗅了許久,面露詫異之色,“蘭兒,我有些糊塗了,為何月丫頭日常使用的餐具用萬年青進行燻蒸?”
沈氏聞言不解,“您是說碗筷瓢勺用萬年青燻蒸過?我從未囑咐下人做過這種事兒。況且,如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