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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秦明月見一人一騎終於消失在路的盡頭,她無可奈何地轉過頭,卻對上焦俊磊若有所思的眼眸。她驀地心中一顫,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難道被他看見杜子騰了?

她正進退維谷時,沈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月兒,外面風大雨大,趕緊進來吧。”

秦明月朝焦俊磊報以微微一笑,便放下簾子,縮回到車廂裡去了。

春天的天色,變化多端。過了不久,雨停了,風止了。前頭的王家車隊終於啟動了。秦家的車馬隊也慢慢動了起來。

燦爛的陽光灑在馬車上,秦明月掀起車廂側簾一角,放眼望去,天邊掛著一條淡淡的七色彩虹。驀地,她的心情竟然也美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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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杜子騰在官道上遇見秦家一行車馬,他正好朝桑鎮西邊的雙溪村行去。

這日清晨,他循著秦明月指的路,輕而易舉地就從秦家巨宅溜了出去。他原本要趕回桑鎮,把從秦家取的冊子交給父親。可是,行到半路他又改變了主意,改道去了雙溪村。

他的心中有頗多疑問。昨日,父親私下交代他去秦家盜取秘籍。他不甚明白,一向不把重要事務交予他的父親,為何此次要他單獨秘密行事?

杜家有五位公子,七位千金。他排行第四。杜家的其他幾位子女,都住在長江以北的興州的杜家大宅子裡。唯獨他自小便遠離杜家,被寄養在江南桑鎮的青園。他的生母,邵姨娘,他一年也難得見得幾次。在他印象中,邵姨娘和他並不親暱。

他自懂事以來,要麼在桑鎮的曲水書院裡唸書,要麼就是去雙溪村找師父李豫安學習武藝和醫術。長年遠離杜家,和杜家人的生疏比起來,他覺得師父對他很非常好。是以,每逢他遇到甚多不解時,他便會去雙溪村找他的師父。

他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雙溪村時,恰逢雨止了,夕陽餘輝灑在雙溪村炊煙裊裊的屋舍間。村口的大黃狗瞧見他,甚是熟稔地跑到他跟前,左右搖著尾巴,輕聲地飛腳著。

“嘿,大黃,許久不見了。”杜子騰翻身下馬,朝著大黃大聲說著話。

大黃狗朝他吠了幾聲,轉頭朝向著依山而建的農家小院子飛奔而去。杜子騰隨在大黃狗後,來到一處農家小院子前,扯開喉嚨,大喊道:“師父,麗娘,阿思,你們可都在不?”

“你小子近日貴人事忙,把我這老頭兒可忘在腦後了。今個兒什麼風竟然把你小子給吹來了?”一把蒼老的聲音自門內響起。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開啟了大門走了出來。他雖年近古稀,卻面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

杜子騰嘿嘿一笑,一面跟著老者走入院子,一面咧著嘴和他調侃道:“師父,徒兒我難道除了吃喝玩樂,就沒有其他的正經事兒可做了嗎?”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物,在師父面前晃了兩晃,正色道:“師父,我不甚明白,為何我爹讓我去秦家偷這玩意兒。”

李豫安接過杜子騰手中的冊子,上面赫然寫著:“秦家植桑養蠶秘籍”。他面上笑容收起,眼中的神色變得深沉起來,問道:“杜元志讓你去取這冊子時,他如何交代?”

“父親什麼都沒有說。他私下跟我說,讓我獨自行動。”杜子騰搖著頭答道。

他不解地繼續說道:“徒兒不甚明白爹爹的用意,這才先來尋了師父問問。師父您也知曉,在杜家,平日裡我是一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做的人。杜家無論大小正事兒,皆輪不到我。可是,不明白,這次為何爹爹突然要指名讓我去辦這件事兒。”

李豫安神色凝重地望著手裡的冊子,半響仍沒有說話。難道,天朝又要有所變動了嗎?他眼裡的光暗淡了下來。說起來杜子騰的身世一直是他心中最隱秘的事。

當年正得聖寵的盛貴妃,著了趙皇后佈下的局,以欺君之罪要打入冷宮。李豫安當時恰是皇帝身旁的紅人宦官,因著盛貴妃對他有恩,他暗中給盛貴妃傳遞了訊息。

盛貴妃得到訊息後,深深受了打擊,不覺動了胎氣,提前臨盆。產下皇子的盛貴妃苦苦相求於他。他念著當年盛貴妃對李家的恩情,橫下心來,偷偷地帶著剛出生的六皇子逃離皇宮。離開皇宮後,他得到了訊息,盛貴妃不僅欺君之罪,況且生下死胎,使得龍顏大怒,最後落得個滿門抄斬。

李豫安抱著盛貴妃唯一的血脈,東躲西藏,流落民間三載。後在桑鎮遇上當年他施恩過的杜元志。杜元志為了報答當年李公公在聖上面前,為杜傢俬下販賣進貢之品給番邦之國而說情,這才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