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記錯,萬年青應當生長在南海諸國,江南不曾見過呀!”
顧老神醫眉頭皺的更緊,“確如干女兒所言。萬年青在中原地帶甚是罕見,多產於南海諸國。萬年青本來有許多藥用價值,但是,如若萬年青汁液入喉,輕則傷害聲帶,重則使人變啞,在民間,萬年青又稱啞棒。只是,這日日燻蒸的餐具,倒不至於使人變啞。經過一段時日的調養,倒是能慢慢恢復。但是,月丫頭的經脈之中,尚有中毒跡象,如若不介意讓月丫頭難受片刻,我便開些催吐的藥方,讓月丫頭服下,可好?”
一旁的秦明月聽得有些暈乎。萬年青還會置人於死地?她也是第一次聽到。前世的閨蜜雖然喜歡研究花草,倒也沒有提過萬年青的事兒。此時,顧老神醫要給她催吐,她雖然覺得催吐是一件兒極其難受的事情,可是為了查出她體內有什麼毒比什麼都重要。
她趕緊朝顧老神醫和沈氏點頭,表示同意。沈氏見女兒朝她微笑點頭。她才朝顧老神醫點頭贊同。
一柱香功夫後,顧老神醫神色十分凝重地望著沈氏母女倆,沉聲說道:“蘭兒,月丫頭的嘔吐物中有夾竹桃的殘汁!”
“夾竹桃的殘汁?夾竹桃有毒?”沈氏不解地問道。秦明月也抬起頭,不解地望向顧老神醫。
顧老神醫點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的確是夾竹桃的殘汁。如今正值春寒料峭時節,夾竹桃開始抽枝發芽。夾竹桃同萬年青一樣,既能治病,也能讓人中毒。夾竹桃的莖葉乃至花朵都含有毒素。失蹤的藥罐子很有可能加入了夾竹桃的汁液。夾竹桃的汁液會使人中毒,輕則使人昏昏欲睡,中毒深者,會變痴傻,但不會要了人的性命。”
秦明月一臉震驚!到底是誰如此心狠手辣!!!——輕則使人昏昏欲睡,中毒深者,會變痴傻,但不會要了人的性命。這是什麼樣的居心!竟然要讓她生不如死!她耳邊突然想起,穿越而來的那個夜晚,她偷窺好戲時,似乎焦俊磊是說秦明月生不如死!天哪!這個表哥也太陰險毒辣了!嗚嗚嗚,傷不起呀!
沈氏顧不得女兒的想法,她聽到此番說法,彷彿一個春雷在耳邊炸開,她一手按住胸口,心砰砰直跳,後怕、恐懼,一股腦兒地湧上了心間。這種手段,真是陰險又毒辣。“這,真的有人要害月兒!”她喃喃自語。會是誰呢?難道秦家真有那麼多人如此憎恨她們母女倆嗎?
秦明月見沈氏怔怔不語,她扯了扯她的衣袖,一臉關切地望著她。沈氏側頭望向女兒,臉色蒼白,嘴唇泛青,心下對下毒之人恨得咬牙切齒。
沈氏明白沒有十足證據的話,也無法把幕後之人給揪出來。她連忙說道:“乾爹,您看看能否在沁園小住一些時日,替月丫頭將殘留的夾竹桃毒液去除?”
顧老神醫點點頭,表示答應。卻又皺著眉頭繼續說道:“只不過,我不甚明白,這危害月丫頭之人,為何同時加入萬年青和夾竹桃。這兩種毒性各自有各自的毒性,並不存在二者相加毒性更加厲害的說法。”
沈氏聽他如此說,眼中也泛起疑惑來:“照義父所言,經萬年青燻蒸的碗筷只是讓人暫時失聲。而夾竹桃汁液卻是讓人變的痴傻。那麼,是否可以說,給月丫頭下毒的人,應當不是一個人。”
顧老神醫神色愈加凝重,語重心長地囑咐沈氏:“蘭兒的推斷不錯,應當是兩個不同的人下的毒。可惜,解毒並非是我之所長。如若,如若,李豫安還活著,月丫頭這毒,即可能解呀。只可惜,十八年前那場變故之後,他便失去了蹤跡,生死未卜。”
沈氏當然知曉他口中提到的李豫安李公公。他當年是皇帝跟前試毒高手,盛貴妃滿門抄斬之事後,卻無影無蹤了。顧老神醫和李公公當年並稱為醫聖和毒聖。顧老神醫對於各種疑難雜症,藥到病除。李公公對於各種毒藥,不僅能診斷無誤,而且只要中毒之人尚有一口氣在,他便能藥到毒除。
“罷了,罷了,先用這方子給月丫頭調理調理。只是,餘毒不清,恐怕月丫頭無法說話。”顧老神醫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子裡取出筆墨紙硯,刷刷刷地寫下藥方,遞給沈氏。
顧老神醫的推測,無疑給沈氏和秦明月心中各激起了千層浪。沈氏按耐住心中的各種念頭,聽顧老神醫囑咐了用藥的法子,便親自將顧老神醫送到沁園東北角的獨立院落。
秦明月隨著桑椹和於媽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心事重重地坐在紅木圓桌前悶悶地發呆。顧老神醫推測是兩個不同的人下的毒。那麼,第一個人毫無疑問就是焦俊磊和秦明媚。他們肯定趁秦明月演苦情戲時,趁機在藥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