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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話語在滴滴答答的雨水中氤氳開來,摻雜進空氣裡,溼了男人的眸光。

“江大哥,我們是不可能的,以後請不要來找我了,謝謝。”

蘇以荷甚至沒有看他的表情,擠著啁哳的人群便被載著遠去,溫柔的人習慣這樣絕情的話語,卻每每不習慣看那些因為她的轉身受傷的表情,那會讓她覺得,容恆會連一次乾脆的死刑都不給她。

章笑說過這麼一個笑話:一個死刑犯被執行槍決,對面的行刑官發令:預備。。。。開始!於是武警開始勾動扳機,卻由於子彈受潮。第一槍沒放出子彈,接著是第二槍,第三槍。這時犯人哭了,跪在行刑官面前乞求:“我求求你,這樣太嚇人了,請直接把我掐死吧!”她說,蘇以荷你不用等著槍決了,你自殺吧。

請直接掐死我吧,總好過被凌遲處死。而我對你的感情,這樣時時刻刻籠罩在恐懼和絕望中,死亡的過程到底要持續多久,一個月,一個季度,還是我最怕的無休止的垂死到老。

不可能的,沒有永恆。

呵呵,不過是些生物激素刺激電波傳遞出來的感覺,當我的神經細胞忘記了那種疏通的方式,該是再也不會記得,痛的和笑的感覺,到底怎麼樣的不同。

蘇以荷站在搖搖晃晃的公交車上,聽著耳邊歡快的調笑聲和逐漸閃現在眼前的年輕男女明朗的容顏,忽然有種想吐的感覺,想吐出那些折磨自己,可以霎時間讓所有感官因子都翻江倒海激烈衝撞的情緒。

想吐吐不出來,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頂。

把那些陳舊腐敗的東西嘔出來,我才能呼吸進新鮮的空氣啊。

天氣越來越冷,蘇以荷就越來越覺得恍若隔世。

彷彿一個秋葉凋零後的冬天又是一個輪迴,她和他已經錯過了將近整整一個輪迴。不,是訣別。。。。。。

為何我的青春不跳舞。

。。。。。。。

潭繆晨攔住容恆的步子,秋風吹起了落葉繞在身後,男子甩開潭繆晨的手,“潭繆晨,讓開!沒戲!”

潭繆晨僵硬著臉,看著容恆固執的樣子,毫不示弱地嗆聲,“容恆,你他媽的又去找秦素!?”

容恆瞥了潭繆晨一眼,不屑地咬了咬下唇,揪起潭繆晨的衣領,清冷地眸光直直地注視著他“潭繆晨,你是我的管家婆麼?!找誰與你何干!”

潭繆晨捋起了袖子,一副要幹架的姿勢,“你要走就從我身上踏過去!!”

容恆砰地把包撂在一旁,拽起潭繆晨就開打!

兩人左一拳右一腿,捲起地上的灰塵落葉,硝煙四起,不出片刻,勝負已分。

潭繆晨呼哧呼哧地坐在地上,指著容恆的背影,“容恆,你個混蛋,真他媽的下狠手,才剛剛提名上去,結果還沒有出來,你就不能在軍區裡頭好好呆幾天!!一個暑假的沒有呆夠麼,這才兩個月!!!”

潭繆晨的叫罵聲消散在秋風中,到底還是沒有阻攔住少年斷然離去的腳步。

蘇以荷走在寢樓走道的時候,必然是要迎接女孩子們刷刷射過來的打探的目光,剛在寢室裡頭坐熱屁股,門口有氣無力的傳門聲又響起。

“蘇以荷,有人找!”

“蘇以荷,有人找。”

“蘇以荷,有人找。。。。。。”

越來越有氣無力,從高亢到垂死,兩個多月,每隔幾天一回,比月經還來得勤快。

蘇以荷看了看外頭陰沉的要低下來的天空,嘆了口氣。拉開椅子,走了出去。

路小北刷地回過頭,蘇以荷最初下去過一次,這還是第二次,今兒個邪門了!?

蘇以荷桌子上放著一本書,血絲纏繞成的詭異的封面傳遞出一種墮落——《救贖》。

書本上畫下一筆深刻的紅線:愛愛我的人,是對靈魂的救贖。

能愛,就愛吧。

不能愛,就努力學會愛吧。

如果黑暗侵蝕了我的心,我要描繪出夕陽的光暈,給陌生人,給這個世界。

然後我站在明亮交界的地方,從隆重的壓抑裡露出一雙渴望的眼,飢渴地看盡溫暖。

如果魔鬼咬碎了我的身體,我要用殘留的指甲,拼出一個人形,給陌生人,給這個世界。

然後我沒入飛揚的沙塵裡,用最後一次回眸,看遠方把我們的曾經納入懷裡的暗影。

只是如果,這真的是一種救贖。

蘇以荷穿著素淨的天藍色運動衣,秋風吹著褲腿在女孩纖直的腿上來回擺動,髮絲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