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了容恆,又別離了容恆。
再想過好,著實不能太挑剔,不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入不了眼了麼。
蘇以荷下定了決心,把容恆趕出她的生命。
就算是生了根也要連心上的肉都挖掉,一併捨去。
蘇以荷是個只容得下單純念想的孩子,根本就撐不起他變幻莫測的未來。而他怕是也本就不屑於她的努力。
而這個夏天快結束的時候,那個比容恆對她好的人,真的就不允許她逃避,像是要驗證她的保證一般剛剛好地出現了。給蘇以荷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暑假還剩一個月的時候,蘇以荷找了一家公司實習,說是實習,其實幹得都是些跑腿端茶的小事。只有運氣好的時候,才會看到公司裡頭關於財務報表和會計賬本。
只是那種不關乎公司私密性的檔案,才會讓她們這些實習的學生有幸窺探到。
蘇以荷覺得自己總是比別人要幸運很多是,只要不活在容恆的天空下,蘇以荷就能感覺到這個世界還是厚待她的。
江助理總是會讓她跟著助手學習,在一旁看他們討論關於收支財務的瑣碎問題,這些對於重視理論缺乏經驗的學生來說,確實尤其地可貴。
天黑了,蘇以荷站在公司外頭車水馬龍的站臺旁邊等公交,等了許久,公交還是沒來,倒是一輛轎車停在面前,裡頭的人緩緩地搖下車窗,蘇以荷見了,認識的,是江述。
蘇以荷微微笑了笑,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江先生你也才回去啊。”
“嗯,先生叫得真老,我也就比你大了四歲,小荷,現在九點多,估計沒有車了,我送你一程吧。”很年輕的俊朗小夥子從車裡頭探出頭來,熱心地道。
“啊。。是麼。。噢,這麼晚了不麻煩你了,我再等等好了。實在不行就打的回去。”蘇以荷有些不自然地拒絕。
江述看出了女孩兒的擔憂,笑了笑,“唔,你倒是提醒我了,下次要送美人,要趕上一個天光白日裡頭,省得被人家姑娘誤會了我一片好心。”
蘇以荷尷尬地微張著嘴,被說得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江述的車從面前開走了,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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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潰不成軍 。。。
這個夏天,所有熾熱鮮豔的東西像是花開般迅速蔓延巷弄籬笆上的孤獨,短暫而激烈地□之後,又匆匆忙忙地捲入了尾聲;虎頭蛇尾的收工散落一地的遺憾。
一陣小雨淅淅瀝瀝地衝刷走了燥熱,絲絲的涼意滲透進肌膚裡。
蘇以荷穿著薄薄的一件外套已經感覺有些涼意滲透進了面板,細細紛紛的雨水濡溼了女孩的頭髮和臉龐。拿著書頂在頭頂上,走得仔細小心,堪堪避過路上大片大片積水窪地,女孩兒如此的小心,仍不能避免白色的球鞋濺上零星的汙漬。
走到公司門口,蘇以荷站在那裡,頗為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怎麼連雨水都澆滅不了他的熱情和執著呢?怎麼連雨水都洗不乾淨蘇以荷蒙了一層霧氣的心呢?
江述看著蘇以荷的頭髮貼在臉頰,瘦瘦地身子在細雨中站成一種讓男子傾心的風韻,男人對著蘇以荷笑開,走過來將蘇以荷納入傘下。
突然就被遮住了天空,藍色的幕布困住了她想在雨中漫步溼透的想放肆。
蘇以荷手捏了捏裝在紙袋裡頭的書,沒有言語直直地朝路邊走去。
江述跟著她,像是習慣了她靜默的抵抗,皮鞋踩進積水裡,啪地一聲開出一朵汙漬橫生的花朵。
蘇以荷固執地繞過江述的車,走了五十米開外的公交站牌下,江述收了雨傘,陪她一起等公交。
“江。。。大哥,我明天就要開學了。。。以後不來公司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蘇以荷抬起頭看著江述的眼睛毫不閃躲,真誠地道謝。
“嗯,我知道。”江述點了點頭,還是和氣的表情,像是絲毫沒有聽出來蘇以荷話語中的抗拒。
蘇以荷看了看飄散著細雨的天幕,黑暗破敗的天像是即將要崩潰的夏日喪華,蘇以荷她不是狠心的人,但是總是因為某些心頭的抽搐,逐漸變得會隱忍,會假裝,會學那人將一切潛伏在暗處即將發芽的難以接受掐死。
或許她的仁慈和溫柔一下子施捨地太多,耗費的太多,再也沒有多餘的分量平攤給這個世界。
客套的寒暄和沉靜的表情,已是我偷偷哭幹了眼淚才炸得出來的不在乎。
公交車的紅色數字碼朦朧地顯示在遠處,蘇以荷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