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容恆從容家大門進去了。從前到後都不扭頭看,似乎隨時隨地都能把蘇以荷擱在一邊冷卻,任她自生自滅。
“你好,我是秦素,謝謝你照顧阿恆。”女孩穿著很漂亮的雪地靴走了過來,很大方開朗地伸出手,性子與秀氣的長相是一種不相稱的明快。
“你好,我是——”
“唔,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和阿恆有婚約的女孩,是吧!”蘇以荷還來不急介紹自己,秦素就開口截斷了她的話。
秦素說得很輕鬆,還調皮地眨了眨眼,彷彿是這個婚約眾所周知,誰都可以拿出來說事。
蘇以荷把目光移到女孩子素淨的臉上,那雙過於相似的眉眼再次刺痛了她,斂下睫毛,裝作鎮靜,柔和地笑笑。心裡卻覺得羞恥極了。
她是蘇以荷不行麼,為什麼非要冠上“和阿恆有婚約的”。
“呃,是,容恆他還不知道。。。。。。你不要——”蘇以荷低著頭有些不自然地說。
“呵呵——”秦素拍了拍蘇以荷的肩膀,明明個子比一米六七的蘇以荷要矮了一些的,卻顯得蘇以荷像個小孩子一樣,“你不要為難,容恆他從前早就跟我抱怨,怎麼會不知道,眼下他都習慣了,不還是裝作不知道麼。”秦素心裡小小地高興了一下,原來容恆從來沒有對她提過婚約的事情。
“是麼。。。。。。”蘇以荷扯了扯嘴角,心裡陡然一涼。
容恆他早就知道。。。。。。。。
對她好,是因為她像極了秦素。
對她冷淡,是因為想起了婚約。
是這個樣子麼?
距離一下子毫無過渡地拉近了,下一刻又被這些埋藏在暗處的不為人知給推擠開,他和她就站在這些紛繁的猜測的兩端。
一無所知的我被籠罩在那麼多的不知道的往事裡,快要喘不過氣了。
為什麼要這麼複雜呢,蘇以荷吞進泛上嗓子裡的酸氣。
他喜歡我,我就死皮賴臉地依著婚約。
他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徒勞地自作多情。
蘇以荷鼓起勇氣抬起頭,“秦素,你跟容恆。。。是什麼關係?婚約;會讓容恆困擾麼?”
秦素沒料到女孩子問得這麼直接,眉眼流轉,正了顏色,回答的也爽快“容恆他困不困擾你看不出來?誰會喜歡還沒有好好地談個戀愛就被一個不知名的婚約給束縛了,不要跟我說你知道婚約時心裡就舒坦。”“至於我跟容恆,我只能說,我愛他,他待我怎樣,那樣的性子,我也著實猜不出來。”
蘇以荷臉色有些泛白,怕自己承受不住,抿了抿嘴角,“謝謝你對我說,再見。”
秦素看出蘇以荷的慌張,扯住蘇以荷快要轉身的袖子,她從來都不做拖泥帶水的事情“蘇以荷,你一定是喜歡他了,對不對?”
蘇以荷背對著秦素,沉默著不說話。
“要是希望他好,就在大學裡裡頭好好找個男生談個戀愛,他不願意,你不樂意,長輩們不會不講理的。”秦素狠下心一鼓作氣再次說出讓女孩兒臉色刷白的話,“蘇以荷,我和容恆。。。。。。我們做過最親密的事情。比擁抱接吻都親密。你懂的是吧。所以,我不是逼迫你的,我不算是第三者。”
“嗯,我懂。。。。。。。”回答的時候蘇以荷嗓音有些細微顫抖了,胸裡憋悶得慌,掙開秦素拽著的袖子,拖著笨重的腳步出逃。
秦素是你那樣親密的人,容恆怎麼可能不會因為蘇以荷困擾。
那個少年一直都覺得她是多管閒事的啊。
昨天,是歉意吧,不一樣的容恆隔了一夜就像結了冰的河流,天亮了就涼了。
這麼前前後後的一想,真的懂了。
其實我接近的從來都不是容恆,只是一層又一層的真相。
他溫柔的假象給我前進的勇氣,推著我一步一步邁向荒涼。
三個人的愛情裡頭,突然看清了一如既往卑微如塵埃的自己,一廂情願的愛情,再怎麼努力都是枉然。
秦素看了看蘇以荷慌張流下的眼淚的側臉,不忍心別過了頭。
我沒有做錯,我期期艾艾等了三年,終於回來了,終於拋卻臉面下定決心死心塌地地愛他,那個婚約,就讓它該死地見鬼去吧。
蘇以荷,你不過是半路里出現的想搶奪我的愛情的人。
秦素,容恆他,真的是喜歡你的。肯定是,一直都是。
可是為什麼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對別人笑得那麼溫暖,不用我千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