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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酒罐子,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繼而在褚桓莫名沉痛的目光下,熱情洋溢地拿過他的杯子,加滿了。

“瞎叫什麼?就顯得你認識字嗎?”褚桓悲痛地想,“我那張嘴可真欠啊。”

然後他痛快地跟美男碰了一次杯,屏住呼吸,豪邁地一飲而盡了。

又一口生血般的口感。

但是這第二杯酒下去,褚桓冰冷的胸口就開始升起了融融的暖流,先開始是小小的一團,隨後那股暖意緩慢地在他全身遊走起來,有效地緩解了他傷口傳來的陣陣疼痛。

他微微活動了一下肩膀,發現這包紮雖然造型差了點,但是很有效,至少肩上的槍傷已經不流血了,肩膀也鬆快了好多。

一般像槍傷或者嚴重的刀傷這種敏感的傷口,哪怕是到了醫院裡,醫生都要好一番盤問,通常還會報警,而這麼兩個萍水相逢的男人不怕他是歹徒,還施手救了他一回別管用了什麼方法,褚桓不能不感謝。

褚桓和南山道了謝,他說話的時候,南山聽得極其全神貫注,彷彿他是在諦聽仙音。

南山應該是學過一點漢語,如果別人說得慢一點、用詞簡單一點,他就能聽懂個七七八八,還認識一些字,只是無論是發音還是識字,水平都有點半吊子,寫大概是寫不出的,只能透過一些偏旁部首查到個差不多的字,磕磕絆絆地跟褚桓交流。

弄明白他的謝意,南山先是用他那種宛如歌唱的聲音說了句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婉轉,好聽得要命,就是說的話像外星話,褚桓欣賞了一會,連一個標點符號也沒懂。

南山可能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點讓人費解,他搖頭自嘲,翻開了他的寶貝字典,以一種極端沒有效率的方法,一個字一個字地翻出來指給褚桓看。

褚桓認真分辨,只見他指的字是“你”“走”“運”“路”“到”“我”“們”“這”“危”“臉”“我”“們”“應”“感”“射”“你”。

褚桓:“”

一大/波錯別字奔湧而來,衝得重傷的褚桓兩眼一抹黑。

“四舅姥爺的,”他想,“這還怎麼一起玩耍?”

現世

他們花了半個多小時,經過了無數輪“你來比劃我來猜”,始終處於雞同鴨講的狀態。

說得口乾舌燥了,就暫且休息,倆人無計可施地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南山就會給他倒一杯酒——這已經成了溝通感情的唯一方法。

這樣潤潤喉嚨,喝完再來比劃。

褚桓漸漸習慣了酒裡的腥味,從中品出了些許野性的醇香來,最後他自己也不記得這樣一碗一碗的喝了多少,反正是開始上頭了,他在微醺的狀態裡往床頭上一靠,觀賞小芳如何領銜表演一番上躥下跳的啞劇。

只見這漢子氣沉丹田,橫跨馬步,大叫一聲,雙手展開,做出一個攔路的樣子。

褚桓困惑地想了想:“站住?不許動?此路不通?”

南山大笑,小芳洩氣地搖搖頭,接著,他雙手併攏,垂手腕,十分有節奏地晃了晃。

褚桓還以為這個自己看懂了,恍然大悟:“騎馬!”

南山把他的話轉述給小芳聽,把那位仁兄氣得亮出嗓子哇哇大叫了幾聲,忽閃著鐵錘大的拳頭,看樣子很想把褚桓的腦漿砸出來好好洗一洗。

褚桓苦笑著摸摸鼻子:“總不能是江南style吧?”

南山出聲制止了小芳,以防他自己把自己氣死,褚桓發現這帥哥說話十分管用,只一開口,不忿的小芳立刻就令行禁止地閉了嘴。

小芳困獸一樣怒氣衝衝地在原地轉了幾圈,依然不肯放棄,過了一會,他站定,伸出一隻大熊掌,立在自己面前,然後揮起蒲扇一般的巴掌,來回扇動。

褚桓:“呃”

其他兩個人期盼地看著他。

褚桓略微有些牙疼:“那個大耳光子扇一打?”

這位長著美麗大眼與長辮子的兄弟看來是沒有一個表演細胞,不過上天給他開了另外一扇窗——就他的表演來看,褚桓感覺他應該是打家劫舍的一把好手。

褚桓訕笑一下:“這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小芳不懂,南山代他回答了一個名字,在褚桓聽來,那就是一串漫長而動聽的亂碼。

他這才明白,“南山”很可能是某個會說漢語的人替他起的,人家本族的名字聽起來還要更曲折離奇一些。

見褚桓神色遊移,南山就熱情地講解了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他笑容燦爛地翻開字典,指了指一邊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