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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女人,不過人家一看他帶著我這個拖油瓶,沒什麼錢,長得還醜,就沒一個願意跟他地,所以他打了大半輩子光棍,直到我長大工作了,他才跟一個阿姨結了婚不過那阿姨沒跟他過幾年,就得了一場大病去世了,算命的說他可能是克妻。”

南山握住他的手,褚桓忽然笑了:“不過照這麼說還挺巧,咱倆都是無親無故的孤兒一條。沒事,以後我疼你。”

竹筒裡的酒還剩一口,南山倒進嘴裡,想了想,湊過去渡了一半給褚桓,守山人那味道奇葩的酒突然甘冽了起來,回味變得綿長無比。

酒有那麼多的種類,什麼白的,紅的,農家自釀的,世界名牌的,褚桓以為自己都快要嚐遍了,多年來,他喝得舌頭麻木,也沒有喝出什麼好賴來而直到此時,他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酒。

那酒香頃刻間瀰漫到他的四肢百骸,一口就醉了。

醉了的褚桓從兜裡摸出了一小截炭,在溶洞裡尋摸了一塊板子似的白石頭,一邊聽著南山難得健談地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一邊在石板上勾勒著流暢的線條。

他果然有些素描功底,工具這麼簡陋的情況下,居然也三兩筆地勾畫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南山來,隨後他想了想,又在旁邊補充畫了一個自己——充滿了美化的水分和藝術加工。

南山湊過來,有些驚喜地問:“這是我嗎?”

褚桓點了點頭。

南山愛惜地伸手摸了摸石板的邊框:“旁邊的這是誰?”

褚桓:“我。”

說完,他沉默了一會,明知故問:“怎麼,不像嗎?”

完全沒看出來的南山聞言一頓,心裡嘆氣,卻又想慣著他,於是違心又艱難地拗出一副赤誠的表情:“像。”

褚桓就心滿意足地把這張無比走形的素描合影立好,自覺像個永久登記的結婚照,自己也忍不住佩服起自己的才華橫溢來。

可惜時間總不能做勻速運動,不快樂的時候漫長得沒頭沒尾,快樂的時候卻短暫如一個句號,叫人還沒來得及看分明,就已經戛然而止。

這一宿眨眼間就過去了。

清晨的生物鐘將褚桓叫醒,他發現自己還枕著南山的胳膊,南山也不怕胳膊麻,一動不動地任讓枕了一整宿。

臨行,褚桓整理自己的道具,發現除了眼鏡、短刀、不知道幹什麼用的小核桃以及一把弓箭之外,基本上沒什麼能帶走的了。

兩人一回到守門人的山洞裡,就發現眾人似乎早已經等在那了,小芳將族長權杖雙手捧給南山,同時一低頭,表達了自己的意願:“族長,我也要去。”

此言一石激起千層浪,眾多青壯年的守門人越眾而出:“族長,我也要去。”

連蒙著雙眼的大山都焦急地摸索出來:“族長,我”

他情急之下摸錯了方向,被長者用柺杖按著腦袋推回了人群裡。

小芳眼眶通紅:“我們守山人沒有被圈在山頭上做縮頭烏龜的道理,族長,你不是說,就算是死到臨頭,也得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南山怔了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褚桓卻大喇喇地擺擺手:“沒聽說過誰度蜜月還帶著親友團的,你們跟著湊什麼熱鬧?”

說完,他抬手接過春天手裡的乾糧,迎著春天大姐欲言又止的目光:“姐,我那烤肉架子送給你了,等我回來,別忘了開發新的醬料——別讓袁平碰。”

袁平陰森森地在他身後說:“我犯得上嗎?長者找你說話。”

褚桓一回頭,只見袁平背好了弓箭,手裡攥著一根長柄的大刀,身後還揹著行囊,是要出遠門的模樣,守門人們齊刷刷地走過來,魯格一隻眼包紮著,肩上擔著毒蛇,目光掃了褚桓一眼,甫一路面,他就十分有分量地壓住了全場的嘈雜。

“我跟你走,”魯格不由分說地做了決定,“其他人去了也沒用,都留下。”

這話毫不留情,一出口就把所有慷慨悲歌的理由全掐死了,守門人也好,守山人也好,誰也不敢當著魯格的面標榜自己“有用”,只能面面相覷地全都閉了嘴。

他們兩族內部的事,褚桓沒有插話,徑直跟著山羊臉的長者走到了一邊,長者看著他,好像總是不高興的老臉上神色終於鬆動了下來,兩人離開人群走出老遠,長者才說:“先祖如果知道有一天,我族人的生死命運竟然要由一個外人去衝鋒陷陣,大概會氣得活過來,你要是現在後悔”

褚桓懶洋洋地說:“我又不是做白工。”

長者鬍子一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