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火候的響馬賊上前,將三人一起壓住,然後才將他們分開。
莫言愁和哈迷失都是出了一身汗,巴不得有人替換一下,看到吳憂暫時沒事,這才和宋時眾賊答話。
哈迷失急急說道:“我們老大身患惡疾,不想這當口發作了,需要趕緊找大夫治療。”
宋時看吳憂確實目光散亂,面色枯黃,只是亂踢亂打,也沒什麼主張,便道:“哎呀,可惜大爺一身好本事居然有這惡疾,真是咳咳咳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去咱們寨子住幾天,咱們也找個大夫給瞧瞧。”見莫言愁和哈迷失都有猶豫的神色,他忙補充道:“二位不必多心,綠林的好朋友做事向來講究個義氣,當著這麼多弟兄的面兒,俺鍋底子宋時也得給大爺個交代。放心,答應分給你們的財物一樣也不會少。”
莫言愁見他這樣說了,想想也沒法就這樣帶著吳憂上路,只好對宋時施禮謝道:“如此勞煩宋頭領了。”宋時是個實心人,見莫言愁答應,就安排手下弟兄好好照看三人,不一會兒眾響馬收拾了財物,一把火燒了莊園,帶著三人一起上路。那黑衣女子也沒有再出來搗亂。只有莫言愁心裡深恨自己怎麼開始沒有下殺手,以至於讓吳憂遭了害,一看吳憂昏昏沉沉的樣子,她就幾乎要忍不住傷心落淚,只是眾賊跟前不好讓人笑話,一直強撐著,精神一直懨懨的,快到響馬寨子的時候竟而病倒了。好在眾賊知道她是吳憂的女人,這次能血洗戚家莊院多虧了吳憂,所以雖然不少賊子垂涎於她的美色,居然也沒人敢來招惹她。宋時甚至還專門擄了一個僕婦照顧她。
哈迷失也忙碌得很,他估摸著戚家莊院血案之後,官兵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和宋時商量著變更路線,晝伏夜行,宋時聽從,果然路上躲過了數起報復的官兵大隊。三日後眾賊平安到了山中草寨,宋時已經是對哈迷失完全信服言聽計從。
宋時立刻派人到臨近市鎮去“請”醫生,反正不管是重金引誘、拐騙還是綁架,下山的響馬們各顯神通,一共弄來了十幾個大夫,無奈這些大夫用盡各種辦法就是不能治好吳憂的怪病,宋時惱恨,吩咐下去道再治不好把他們統統宰了,眾大夫恐懼,沒等治好吳憂,竟然就病倒了幾位。
這天一個黑衣道姑前來拜山,聲稱能治百病,宋時這陣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命令好生請上山來。那道姑看上去四十多歲,身材臃腫,容顏奇醜,佝瘻眼,大暴牙,滿臉黃色大瘡流膿水,渾身散發一股惡臭,眾賊沒人敢走近她身邊三米以內的,宋時打老遠看了一眼就噁心地差點兒把隔夜飯吐出來,派個鼻子不好使的小嘍羅給那道姑帶路診治吳憂,自己和其他嘍羅一樣遠遠躲開了。
即便鼻子不好使,那嘍羅兵也差點兒被燻得背過氣兒去,從此之後鼻子不通的毛病倒是給治好了。
那道姑進了房間就關閉了門窗,這還不算,又要來棉被牢牢封上門窗,只留一個小口,拉鈴就是要遞送飯食,又吩咐下來,沒有她的招呼,誰也不許進去。其實就衝她那一身惡臭也沒人敢再接近那屋子了。
說也奇怪,自從道姑進了那屋子,半天不散的惡臭很快就消散了,屋子裡一天都沒什麼動靜。從第二天開始,屋子裡透出淡淡的清香來,聞之醒腦提神,眾賊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到了第三天,清香越來越濃郁,濃香氤氳,隱隱看得到屋子上方有云氣聚集。有那無知賊人就朝著那屋子焚香叩拜。三日傍晚,有五彩霞雲匯聚,有奇鳥於屋頂上方環飛三匝離去,俄而,狂風乍起,大雨如注,有賊人稱看到仙人下凡云云,草寨內眾賊都向那屋子跪拜,鍋底子宋時也不例外。
卻說莫言愁這幾天病得昏昏沉沉,只有一個粗笨僕婦照看,用得也不順心。哈迷失考慮得周到,讓宋時給她在後山專闢一個小院,人參鹿茸盡著她吃,又吩咐下去誰也不準踏進院子半步,否則哪隻腳進去就剁了哪隻腳。只有哈迷失可以每天來看望,順便說些外間的事情給她解悶,無非是駕鷹走狗、圍獵歌舞之類的事情,又應允著等她身子好了,教她用皮帶投石。這兩天整個草寨都在議論那“仙姑”的事情,哈迷失瞧不準那道姑的來頭,怕莫言愁病中再操心,也就不和莫言愁說。因此莫言愁竟是毫不知情。
這天傍晚,氤氳的香氣飄到了後山,莫言愁聞了之後覺得腦子清醒多了。多日纏綿病榻,感覺步子有些虛,但還是想出去走走。招呼那僕婦,卻早就跑去前山看熱鬧去了。莫言愁沒法,只得自己拄了支竹杖,慢慢向前山走來。她奇怪的是整個山上都靜悄悄的,完全不像是剛來時處處大呼小叫的景象。一路上竟然一個響馬賊都沒遇到。
莫言愁走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