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興奮地道:“到底逼你現身!按計劃行動。”當先潛行向前。莫言愁繞向那人背後,堵住他退路,哈迷失將彈弓取在手中,皮帶扣上石子懸在腕上。
黑衣人顯然不是久慣做賊的,江湖經驗欠缺,他只顧觀察下面情況,卻沒注意吳憂等三人正等著算計他呢。他觀察了一會兒,開始伸手揭瓦,顯然是準備用作暗器了,吳憂這時候已經摸到了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看他動作不禁暗叫一聲僥倖,顯然這人沒有隨身攜帶暗器的習慣,要不然眾賊怕又要有不少傷亡了。
吳憂向哈迷失打個暗號,哈迷失會意,忽然現身喊道:“好賊子!招鏢!”
黑衣人一驚,轉臉往哈迷失這邊一瞅,哈迷失猛打著了一團極亮的火花,這種東西不少走江湖的都帶著,混名“晃眼子”,可以在瞬間讓人眼花繚亂,用於防身制敵最為得力,只是算計不到老江湖。黑衣人立刻便著了道兒,聽話音還道是來幫忙的,沒想到就中了暗算,只覺得眼前一閃雙眼就瞧不見東西了,正道不好,吳憂已經從極近處一躍而起,把自己的大氅當軟鞭使,將黑衣人雙手牢牢纏在身上。沒等黑衣人一聲驚呼喊出口,莫言愁早猱身從他背後撲上,左手食中二指扣目,右手成抓扣住他咽喉,低聲喝道:“出聲就殺了你!”那人身子不自然地扭了幾下才不動了,能感覺到還在顫抖。
哈迷失手裡拿著繩子過來,笑道:“沒成想這麼容易得手!”
吳憂仔細觀察四周,確信沒有旁人潛伏之後才鬆口氣道:“好了,少講兩句,你們帶著他先走,我處理一下善後的事情。先前定的路線你們也知道,咱們在前面集鎮會合。”莫言愁和哈迷失應諾。
不料那黑衣人一聽吳憂說話,立刻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莫言愁道:“喲!這是怎麼的?你再動姑奶奶就下狠手了啊。”哈迷失來到近前要捆人,卻不防那黑衣人腳下連環踢出,嚇得他往後一跳道:“這是怎麼的?”
莫言愁恨他亂動,出手點了他穴道,頓時讓他半邊身子軟麻動彈不得。那人忽然開口說話道:“等一等!我跟你們走就是了,不許讓臭男人碰我!”
莫言愁失笑道:“我打量怎麼的呢,原來是個雌兒!怪不得身上這般軟和,眼睛也這般迷人。且讓我瞧瞧是誰?”便伸手揭那女子蒙面巾。
那女子急道:“你別動手!我可是個法師,不是你們這點手段能束縛的。剛才你們沒有直接殺我可錯過了機會了,你信不信現在我有辦法讓大家同歸於盡?你最好讓先前說話的那位公子過來,我有話問他。”
莫言愁頗為詫異,反而不敢相信她,對於法師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她怕這女人是要把吳憂騙過來搞什麼小花樣,她對吳憂道:“主公你站遠點,這人有點奇怪。”說著便想下殺手。不過卻來不及了,那黑衣女子低吟一聲“遁!”一下子就逃脫了莫言愁的掌握,憑空消失了。
“喲!要壞事!這女子真是個該死的法師。”莫言愁暗叫不好,龍鳳雙匕滑入手中,警惕地觀察周圍。吳憂和哈迷失也不敢鬆懈,都站在原地不動。
這時候天色微明,金烏東昇,已經是早晨了,天光也一點點亮起來。忽然莫言愁注意到吳憂身前空氣似乎不自然地波動了一下,立刻輕叱一聲“著鏢!”就是一鏢打去,不料還是放空,吳憂一伸手將鏢抄住。但是緊接著他就呆住了,因為半空中慢慢浮現出一張臉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幽怨地盯著他,偏偏這雙眼睛是那麼熟悉親近,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腦子裡狠狠地紮了一下,吳憂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莫言愁和哈迷失卻什麼也看不到,兩人還在四下逡巡,希望能找到那女子的蹤跡。
“相公哦——相公呵——多少個夜晚你輕吻著這雙眸,對我說出無數火熱的話語,難道你已經忘記了?你說——最愛我的雙眸,你說——咱們的女兒就起名叫念君吧你都忘記了麼?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海枯石爛,難道你都忘記了麼?呵!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你怎麼對得起我們孤兒寡母,你這個拋家棄子的負心漢呵——”
如同清風細雨般的喃呢在吳憂的腦子裡迴盪,吳憂雙目失神,忽然大吼一聲跳了起來,雙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如痴如狂。莫言愁和哈迷失大驚失色,什麼也顧不得,趕緊一個抱頭一個抱腰,不讓吳憂傷著自己。吳憂這陣力氣奇大,兩人竟然按捺不住。
這陣子鍋底子宋時已經率眾賊將戚家莊院屠戮洗劫一番,得意洋洋正要找吳憂報功,卻見吳憂等三人在地上滾作一團。眾賊議論道:“這是怎麼的?”都立在一邊不敢插手。還是宋時機靈些,挑了幾個外功練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