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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日特意為他做說客來的。”

吳誨愕然道:“陳公高才,何必屈身事賊,想必有難言的苦衷吧?這次來此,莫非是重歸朝廷的脫身之計?”

陳玄肅容道:“公以為我陳玄是那種反覆小人麼?吳憂是我家主公,玄在宦海沉浮二十餘載,今得遇明主,自然一心輔佐。”

吳誨離座道:“既如此,我們就是敵人了。這通敵之名誨擔不起,不敢留陳公,陳公請便。”

陳玄穩坐不動,道:“今日臨行,玄已向主公誇下海口,不達目的,誓不回去,所以除非吳公立刻叫人殺我,我是不會走的。”

吳誨仍敬他以前的名聲,捺著性子道:“陳公想如何?”

陳玄道:“想楊、吳罷兵,兩家和好。”

吳誨斷然道:“不可能!我們已經收到訊息,吳憂在伏虎山那邊受了致命打擊,巢穴已經覆滅,如今成了無家的野犬,天兵一到,自然粉碎,現在不過垂死掙扎而已。”

陳玄笑道:“這卻不見得。我問你,欲安天下,以何為重?”

吳誨道:“自然是民心最重。”

陳玄道:“如果沒有百姓,是不是也就沒有民心?”

吳誨詫異道:“你這是何意?”

陳玄陰惻惻道:“如果沃城的人都死絕了,楊將軍取沃城何用?”

吳誨大驚道:“陳公!這事難道可以開玩笑麼?想那吳憂雖為賊寇,畢竟是我大周子民,豈可做出這種人神共憤之事!”

陳玄反問道:“雲州軍不也常常屠城麼?”

吳誨道:“戰後屠城,原是一種激勵士氣、震懾敵人的手段,哪有故意殺盡治下人民的!”

陳玄冷笑道:“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我家主公如今握有過萬精兵,卻屢次被雲州軍隊逼迫,確如你所言,已經走投無路,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不過是個魚死網破,難道就只有雲州軍會殺人麼?”

吳誨瞑目不語,良久才睜開雙眼道:“陳玄公,這等無賴又無恥的計策是你出的麼?你就不怕背上千秋罵名?”

陳玄道:“只要管用便是好計。人活一世,若不能流芳千古,何不遺臭萬年?”

吳誨拔出劍來割斷地上的席子,滿臉鄙夷站起身來道:“好。你的計策的確很好,吳某佩服得很,佩服得很,吳某自認才智淺薄,想不出此計的破法,便代為向楊將軍進言。還有,吳某恥於與你這樣的人相識,今後咱們再沒有交情。”

陳玄對此早有準備,卻也不料這吳誨有如此風骨,居然毫不留情當面斷席絕交,被人如此鄙夷,這還是生平頭一遭,他忍不住發怒道:“誰便規定這土地只能是雲州軍佔有?張靜齋要挾天子便是天下的主人了麼?我家主公但求一方生存之地,難道這樣也有錯?但凡有一個安定的環境,誰不知道安息生民?外有強侮,內有憂患,安定天下並非只有一種途徑!”

吳誨冷冷道:“陳公何必動怒?說說你們能開出的條件吧。”

陳玄道:“現在既然是我們有求於人,條件只要不是太苛刻,我們都可以接受。我想楊將軍會斟酌的。”

吳誨道:“那麼你等著罷。”

吳憂在他的臨時營地迎來了一個新的早晨。晨曦中,遠遠的來了一支小小的落魄的隊伍,營地計程車兵們提高了戒備。

吳憂微微眯著眼睛,迎著陽光觀察著這些看上去有些猶豫不決的騎士,忽然他跳了起來,跳上了離得最近的一匹還沒來得及裝鞍韉的光背馬,衝著那些人就衝了過去,鮑雅和狄稷急忙跟上。

“阿愁!”吳憂這聲驚天動地的大喊讓整個營地的數千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不顧一切地衝到為首的騎士面前,一把就將她從馬上抱了過來。

“主公,大哥,別,別這樣!好多人看著呢。”莫言愁小聲急促地說道,雙手卻緊緊抓住吳憂的衣襟,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淌下來。

“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吳憂不管那麼多,將莫言愁緊緊摟在懷裡,盡情表達著自己的喜悅之情。兩人一齊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主公,我打敗了。”最初的欣喜過後,莫言愁慢慢卻堅決地離開了吳憂的懷抱,跪倒在地道:“莫言愁全軍覆沒,對不起主公,對不起出徵的眾位將士,請主公責罰。”

吳憂看看她精瘦的小臉,上面滿是風塵之色,顯然這些天吃了很多苦,再看跟隨著莫言愁的這些倖存的兵將,一個個丟盔棄甲,臉上都是掩不住的風霜和疲憊,吳憂眼中一熱,背過身去,強忍住酸酸的淚水,大聲對鮑雅和狄稷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