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來!我要為這些英勇的戰士接風!”
不一刻,酒到了。吳憂自己斟了一碗,又給眾將士每人斟上一碗,面北而跪,將酒灑在地上,沉聲道:“這一碗祭奠陣亡的將士!”眾兵將也都跪下,靜默地將酒灑在地上。
然後吳憂自己搬起一罈,又給回來的將士每人一罈,大聲道:“站起來!勇士們!你們為什麼愁眉不展?你們為什麼萎靡不振?難道敵人割了你們的卵子,讓你們連男人都做不成了?你們曾經浴血奮戰,你們面對強敵毫不畏懼,你們是真正的男子漢!戰敗怕什麼?誰是常勝無敵的?那是神仙!我要你們記住一件事,戰敗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這個人從此以後變成了一個懦夫膽小鬼!我們應該為戰死的弟兄們哀傷,咱們死去了很多弟兄,他們享受不到戰勝的榮耀,也感覺不到戰敗的恥辱,可是隻有哀傷行嗎?不!咱們活著的人就是要給他們報仇雪恨,完成他們未竟的夢想!不要讓烈士的鮮血白流,我們要讓他們的妻兒得到溫飽和安寧,我們要讓他們得到烈士的榮耀和尊嚴!我們今天打了個敗仗,明天,以後,我們可能還要打敗仗,可是隻要咱們有堅定的目標,有前仆後繼為這目標而努力的決心,我們就會打越來越多的勝仗!來!來!來!是好漢子就把這酒給我幹了!”
眾兵將轟然應諾,一掃頹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長久的疲勞,驟然的放鬆,加上大碗的美酒,不一會兒功夫他們便全都醉倒了。莫言愁喝得最快,也醉得最早,小嘴一張一合,醉態可掬。吳憂卻沒有醉,他憐愛地看著莫言愁酡紅的小臉,為她褪去了沉重的鎧甲,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包在裡邊,輕輕俯身將莫言愁抱了起來,安置在一個舒適的小帳之內,緊挨著自己的大帳,吩咐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
吳憂還沒坐穩,就聽外邊又有馬蹄聲,這次卻是莫湘親率八千多名士兵從沃城趕到了。莫湘只留下了副將衛英督率五百新兵守衛內城。把另外新徵募計程車兵也都帶出來了。吳憂親自出帳相迎。
莫湘一下馬就皺眉道:“都什麼時候了,主公還有心情喝酒?”
吳憂慚愧道:“是我不對。阿愁回來了。”
莫湘“哦”了一聲,簡單問了兩句大致情況,然後直接道:“眼下情勢危急,主公打算怎麼辦?”
吳憂道:“若能和楊鼎北暫時講和是最好的情況了。我想再等等陳先生的訊息。”
莫湘道:“主公這種想法何其怯懦!我們怎麼能夠把希望寄託在敵人的仁慈上?楊鼎北此人頗富智計,野心勃勃,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咱們。我若是他,便假意應承陳先生,然後趁敵不備,發動突襲,即便不能得手也足以將咱們從沃城趕出去,到時候即使想劫持百姓也不可得了。主公應下決定,若等陳先生回來,戰機便錯過了。”
吳憂猛醒道:“湘兒說得是!你這次將所有兵將都帶出來就是這個意思?沃城那邊會不會有問題?”
莫湘道:“沃城有沒有問題取決於咱們這一仗的勝敗。若勝,即使不留士兵,沃城人民也不敢背叛,若敗主公自己想罷。所以現在咱們應當全力以赴,將手中每一分力量都用在眼下的戰鬥中。”
吳憂拔出劍來道:“好!咱們便再和雲州軍鬥一場。”便命傳令兵吹響號角。
陳玄滿面春風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吳憂已經拆除了營地,集合了全軍步騎一萬多人,準備出擊。陳玄忙對吳憂道:“主公,楊鼎北已經同意了講和,他提出了條件”
吳憂打斷他道:“陳先生辛苦了。楊鼎北這人不可信任,他不過是假意許和,我們還是得和他打一仗。”
陳玄看看吳憂身邊已經全副武裝的眾將,道:“可是這完全是猜測”
莫湘截口道:“陳先生怎麼糊塗了?兵不厭詐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如果楊鼎北真心許和,我們正好趁其無備攻擊他,怎麼可以留下這麼一個強大的敵人在背後威脅自己呢?”
陳玄低頭不語,吳憂道:“陳先生就請留守沃城,若是楊鼎北不是個反覆無常之輩,我回來親自向您敬酒賠罪。”
陳玄笑道:“主公這是說哪裡話來?此計甚妙,深合我意。玄畢竟還是書生,少經軍旅,竟然沒有想到這一步。看來我這一趟走得還真是值得。”
這一次跟隨吳憂出征的有莫湘、莫言愁、鮑雅、狄稷、成軌、畢素丹、哈齊宗、白伶、劉卞等九員將領,吳憂這次南下的精銳都在這裡了。三面烈火金烏軍旗重新並在了一起。
吳憂對莫湘道:“我仍親率三千金赤烏先行,你率兵在後策應,要是戰況順利,就趁勢掩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