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情報後,必然大舉進犯。我們潛伏重兵,在我們選定的戰場以逸待勞,必然可以吃掉唐軍主力。”
“你覺得張靜齋是弱智麼?為了這樣一份來歷不明的情報就去全軍會戰?”
“如果我們樣子做的到位的話,我相信他會的。”
“我現在很想打斷你另一條腿。”
“公主慈悲!公主慈悲!小人願親入唐營。”
“你跑了怎麼辦?”
“小人不會跑。小人的功名富貴全在此一舉,小人就是死也要死在唐營。而且小人有質押。”
“什麼質押?”
“綺兒,公主的侍女綺兒與小人私通,她是小人的未婚妻,小人將她作為質押。”
“綺兒!”阮香厲聲喝道。
咕咚一聲,綺兒因為極度驚恐暈倒在地。
“不中用的東西!看起來倒是真的,敢做不敢當麼?不過綺兒是我的人,你把她從我這裡偷走,然後再質押給我,不覺得可笑麼?”
“是,是,小人糊塗!小人聽說公主身邊奇人異士無數,請公主給他們下令,毒藥也好、下蠱也好、法術也好,只要能拘束小人的,小人都願意領受。”
“哈哈哈哈”阮香尖利的笑聲聽起來十分可怕。“這可是你自找的。來人,帶他去找老松法師。就說他請求我的東西送來了,請他全力施為。死了算我的。”
“老松法師是誰?”楚芳的這句問話沒人理睬。
楚芳終於離開了清河軍的營地,帶著不甘,更多的是恐懼。他雖然無數次提醒自己不要低估阮香,但事到臨頭他還是要被阮香操縱於鼓掌之間。而在“老松法師”那裡的經歷更是他一輩子都絕口不提、不願去想的噩夢。剛剛傷殘的右腿在地上拖拉出一條暗紅的血跡,楚芳已經這樣走了三天。阮香只給他一天的乾糧。他吃得很省,一天份的乾糧他吃了三天,水袋也才剛剛見底。他舔舔乾裂的嘴唇,遠望著無邊的天際,沒有地標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迷了路,唐軍的營地連影子都看不見。
第四天,他好容易從剛硬的地裡摳出來一個土豆,這就是他一天的口糧。滴水未進。
第五天,他在路旁一個小水窪裡發現了一點冰,挖得雙手鮮血淋漓,在水窪下那一點溼土裡找到了一條蚯蚓。
第六天,他已經站不直身子,到晚上的時候,只能爬行著前進。一整天沒有水,沒有食物。
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他不敢睡著,這樣寒冷的冬夜,睡著了一定會凍死在荒郊野外。他不想死。
馬蹄聲隆隆響起,輕盈的騎士風一般掠過他的身旁,他僅存的一絲神智提醒他要求救,但他早已沒有了這份力量。不管從哪裡來看,他都和普通的死人沒什麼兩樣。騎士們過去了很遠,忽然其中一個“咦”了一聲勒住了絲韁,十幾騎都停了下來。
“大哥,怎地?”一個豪猛漢子問道,是濃重的雲州口音。
“記不記得剛才看見那個倒臥?”
“沒有注意。”“我看見了。”
“你們看這血跡。”那被稱為“大哥”的騎士跳下馬來,原地轉了一圈道:“這人身上有傷,從這裡開始,到咱們看見他的地方,他足足爬了十幾裡。真是條好漢。”
“還是大哥看得細緻,不愧是獨眼神鷹。”
“這人意志這般堅定,必定不是尋常人,想必是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猴子你怎麼看?”
被稱為猴子的騎士打量了一下四周,指了指楚芳的來路,道:“清河。”又指了指楚芳倒臥的方向,有點猶豫地道:“唐”
“不錯,跟我想的一樣。”獨眼神鷹道。“這人很可能就是咱們要找的人,弟兄們,回頭。快!”
楚芳就這樣奇蹟般獲救了。憑著堅強的神經和意志,他戰勝了飢餓、嚴寒和身體的傷痛,帶著一具殘損的骷髏一樣的樣貌受到張靜齋的親自接見問話。因為身體過度虛弱,他只能被人用擔架抬進來。
“先前幫石震逃跑,偷偷傳遞情報的軍官就是你?”
“正是小人。”
“你怎麼落到這步田地?”
“公爺,小人因與清河軍令部主官呂曉玉結怨,故此一直在找機會將她扳倒。經過調查發現她劣跡斑斑,本以為此事不難,但每次都是功虧一簣。清河公主對呂曉玉的信任非同一般,因此每次除了把忠直的朋友的性命搭上幾條之外,並無一點收穫。清河公主對呂曉玉的信任更是有增無減。幾次死裡逃生之後,小人領悟到,對付非常之人當用非常之謀。於是便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