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當然,她也知道有人不滿,還不是一個兩個。不過,她才不管呢。人要是在意的太多,就縛手縛腳了。
耳中聽得有人弄破窗紙,翻窗進來,她屏住呼吸。難怪今晚覺得茶水不對原來是這樣。
然後有人進來,取走了她隨手丟在床尾的小匣子。總鏢頭給她時是揹著人的。她當時也以為是什麼要緊東西。既然有人要代為保管,那就拿去吧。
來人倒並無其他意圖,拿了匣子就走。不然,雲霽肯定不會讓他安然離去的。那人走還是從窗戶出去的,還把窗戶掩上。
嗯,看來只是想讓他發現丟了東西著一下急,丟一下臉。
雲霽翻身繼續睡,次日起來,一切如常,她樂呵呵的挾著私人打包的乾糧、零食上了馬車。邊走邊吃,到了休息的時候就跳下馬車,去河裡把水囊裝滿。期間有人看了她幾次,看她什麼異樣都沒有也沒動聲色。
“老葉,你累不累,要不我替你一會?”她問馬車伕。
“不用,我的任務就是趕馬車,你的任務就是保住這車上的貨,咱們分工不同,各幹各的就好。”
“嗯。”既然無所事事,兩邊風景都看過了,她便進去靠著鏢箱打瞌睡。這裡頭是啥貨她並不關心,但聽說是黃金。
睡了一會兒,老葉的車突然剎住,不用他叫,雲霽已經出來,“怎麼回事?”人也躍下馬車,貼地細聽。這是前兩日跟鏢局的兄弟學的。
“總鏢頭,前方有二十幾匹快馬過來。”鏢局的人報告。
“二十八匹。”雲霽補充。
汪總鏢頭看他一眼,好小子,果然不是花架子,不愧是能把江南武林攪得人人面上無光的人。雖然那些人對外宣稱是看在丞相面子上放他一馬。
雲霽看汪總鏢頭的面色,知道這回來的點子比較硬。
“眾鏢師將鏢車感到一處,團團圍住。”
“什麼意思?”雲霽抽空問老葉。
“人在鏢在,鏢失人亡。這走鏢就是腦袋揣著褲腰帶上,我們每次出門都要跟家人訣別。看總鏢頭這樣子,想來來者不善,或者就是傳聞中的二十八騎。那夥人手段高超,這裡正是我們這趟鏢最棘手的地段。”
雲霽拔出劍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出門都要跟家人訣別,這不跟上戰場一樣了?她解下一匹馬騎上,這樣的馬戰小丁劍有點吃虧,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小丁劍適合面對面的搏殺。她把劍綁在身後,隨手抽出之前準備的長槍。
這個東西,當年老莫給她強化訓練過。
一場激戰,老葉也手持長刀護著鏢車。雲霽不離鏢車半步,一直守著,一柄長槍舞得密不透風。
“好槍法!”來人讚了一聲。
“好說!來者通名,我手下不殺無名之人。”雲霽傲然道。
“程坤。”
“方雲紀。”
雲霽這邊擋住了最棘手的敵人,汪總鏢頭和其他人壓力相對減小。唐孝欽那裡也是個厲害人物,這會兒正一片刀光劍影。
雲霽暗自著急,這一個她一時半會兒居然拿不下,二十八個看來鏢局這回有點危急。不過好在,不是個個都如程坤般難對付。
程坤被雲霽一槍傷了胳膊,看一下場中形勢,看來長風鏢局這回倒請到不少扎手的幫手。
“風緊——扯呼!方雲紀,咱們後會有期!”
“隨時候教!”雲霽過去把方才危急之時被她踢到車下的老葉扶起來,老葉連聲說:“慚愧!接連兩次被方公子救了。”按說,他該視死如歸,英勇不屈的。可想想家裡的老孃,妻兒。鏢局的撫卹金再高,抵不過活生生一個人啊。
“都說不必客氣了。”
唐孝欽過來將小匣子還給雲霽,“還給你!”
雲霽接過來,隨手交還給走過來的汪總鏢頭,汪總鏢頭看著他們倆笑笑,“果然沒看錯你二人。”
“那你給我個空匣子幹嘛?”
“空的?”唐孝欽側目。
“呵呵,不到不得已的時候,老夫還是不敢讓相府公子輕易涉險哪。如果不需要公子出手就能解決問題是最好了。”
一旁的鏢頭過來報告清點後的死傷數,汪總鏢頭點點頭:“按老規矩辦。”
雲霽看看那些倒地的趟子手,昨天還在精神十足的喊‘長風威武——’呢。江湖也不是那麼好玩呢,刀口舔血。
此地不宜久留,留下幾個人掩埋屍首,大傢伙便又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