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麼就知道了我和景然分手的事,他冒冒失失地闖進我的房間,我正在收拾東西,他的臉色變了幾變,然後說:“西西,能為我留下來嗎?”
能嗎?這句話我問過景然很多次,我問他能不能為我放棄仇恨,他的答案一直是“不可能”。我是重生後的西西,可是卻沒有了自愈的能力,我還愛著景然,又怎麼可能去接受別人的愛。我笑著搖頭說:“不行,我想家了。”
若虞馬上說:“那我陪你回去一趟吧,我也有好久沒有外出過了,剛好出去散散心。”
我還是搖頭,說:“可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若虞急了,問我:“你到底不喜歡我什麼,我都可以改,我也可以保證在你身邊的時候絕對不亂說話,你只要讓我陪著你就行了。”
他跟著我,一步一趨,我無奈,轉過身來穩住他的身型,說:“我沒有不喜歡你什麼,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才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浪費感情。”
若虞更加的糊塗了,只固執地說:“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什麼,一定有的。”
我哭笑不得,仔細端詳了他一會,如果從外觀上還真看不出來若虞有什麼不好的。蘇雲天雖然不是很英俊,可他的幾個孩子從長相上來說都是很好看,且不分伯仲,景然瘦弱卻氣宇軒昂;蘇明哲更是俊朗的像是雜誌封面上的明星,優越的家庭背景又讓他比他們更勝一籌;而若虞,健康陽光,眉宇間英氣不凡。
實在挑不出他的毛病,我就胡攪蠻纏的來了一句:“牙齒,我不喜歡你的牙齒,這麼大人了長一顆虎牙,不喜歡。”其實憑良心講,若虞的虎牙長到恰到好處,尤其是笑著的時候略略帶些孩子氣,象個大男孩一樣的陽光率真。
我真的是信口胡說,可若虞偏偏是當真了的,咬牙說了句:“好。”然後轉身離去,我愣是沒聽明白他說這句“好”是什麼意思,只在那裡謝天謝地他不再糾纏於那些喜不喜歡的詞。
離開蘇家我其實最不捨得的人是玖兒,玖兒總是很依賴我,常常在我身前身後跑來跑去,一會看不見我就會慌忙的去尋找,直到看到我才會“咯咯”地笑得很開心。
也難怪,我沒來的日子裡,蘇家什麼時候都是安靜的。也只有我能帶著玖兒沒心沒肺地笑,在草坪上打滾,在太陽下唱歌,在夕陽裡盪鞦韆。
不敢讓她知道我要離開了,等她睡著了悄悄的去告別,看她睡得那麼香甜,夢裡還帶著絲絲的微笑,我差點又要落下淚來。
又去看了婧如,蘇明哲現在倒是每天一有時間就陪在她身邊,只是再多的悔恨都無法挽回那個笑起來有些羞澀的婧如,那個坐在陽光裡彈鋼琴的婧如,那個美得如天上仙子的婧如。也許她只是返回了仙界,那裡沒有太多的薄情寡恩,沒有許多的恩怨糾葛。她將以一種悲憫的心情俯視人間,哀嘆世間這些痴男怨女的分分合合。
蘇明哲問我:“怎麼會突然想離開,是因為婧如嗎?”他的目光停在婧如美麗的臉上,若有若無的一聲嘆息,不知道是為了婧如的無法醒來,還是因為我的離開。
說起來婧如現在的狀況我也有一半的責任,我早就應該看出來她那些天心神恍惚的,卻糾結於與景然的愛恨中不能自醒,而且如果那天下午我不是那麼貪睡的話,完全可以阻止婧如的離家出走,婧如也就不會被車撞了,也不會變成植物人躺在這裡。
但我的離開卻不是為了婧如,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們兄弟三個反目成仇,如今蘇明哲已完全失去了蘇老爺子的信任,職位也只是因為蘇母的緣故被保留了下來,卻也只是個閒職,蘇老爺子已不再讓他參與任何的決策與命令,若虞反而後來居上,在企業裡的地位已是舉足輕重,這正是景然想要的。
接下來景然還會做什麼,我從來都不敢去想,若虞是個單純的人,他不會對景然有任何的提防,一旦若虞的地位穩固下來,很難不被景然利用,可是這些卻是我無法告訴若虞的。
我對蘇明哲說:“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情,無論若虞怎樣的對你,以後能幫到若虞的時候,一定要幫他,你知道,他是和你有著同樣血緣的兄弟,古人說,兄弟如手足,你幫他就是幫自己。”
蘇明哲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卻也苦笑著點頭說:“好,西西,我答應你,只是,以我目前的狀況,我不一定能幫到他。”
我知道蘇明哲的意思,若虞現在正是意氣風發,反而是蘇明哲在落難。我淺淺地笑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是怎麼樣的,你只需要記住答應過我的話,在若虞為難的時候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