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瘦而堅硬地脊背上,說:“景然,我們結婚吧,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去過我們的幸福生活,不要再管什麼蘇家,不要在計較什麼仇恨,就我們兩個人,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生活一輩子,好嗎?”
他轉過身子來看我,他伸手抹去我臉上的淚水,說:“西西,不要總想著去救別人,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是,每個人都該為每個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這是這個社會的規則,我痛苦的時候沒有人來救我,所以別人的痛苦也不應該我去救,西西,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再來管蘇家的事。”
我的淚水落得更厲害了,我泣不成聲地哀求他說:“景然,就算是為了我,就算是我求你,不要再去報仇了,行嗎?”
他看著我依舊決絕地搖了搖頭,說:“沒有人能阻止我做這件事情,西西,對不起!”
雨越下越大,好像沒有要停止的時候,我就在這滂沱的大雨了慢慢地走回了蘇家,那條路很長,我走了很久,走到筋疲力盡,走到沒有了一點力氣,終於看到蘇家的大門。然後就一頭載倒在在大雨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有人說話,應該是若虞的聲音,他好像在纏著醫生問:“她怎麼還沒有醒過來?你不是說打一針她馬上就能醒過來嗎,這都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醒?”
然後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應該是個醫生:“你也不要著急,病人的確只是體力過度透支,雖說有些感冒發燒,但也應該很快會醒過來的,我為蘇家做了這麼多年的私人醫生,診斷上從來就沒有出過錯,你再耐心等一等,我還要去給蘇老先生檢查下身體,你有什麼事再叫我。”
隨後聽到關門的聲音,應該是那個醫生出去了,我既不想睜開眼睛也不想說話,只覺得萬念俱灰,那些對愛情的美好向往全部都被打碎,先是蘇明哲和婧如,接下來就是我和景然,我那麼千里迢迢地為他而來,為他在這座城市裡奔波,而他給我的卻是四個字:不能愛我。
我這兒正在思緒萬千,就聽到若虞在那兒不停地長吁短嘆,過了一會又走到我床前,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量了量,嘴裡又喃喃自語道:“西西,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愛又不能愛,躲也不能躲,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我一陣心酸,難怪他這麼多日子來一直躲著我。說起來,我和若虞是一類的人,我們總是執著地愛著那些並不屬於我們的東西,為別人心疼,為別人流淚,卻忘了保護我們自己。
19 到底不喜歡我什麼
我累了,身心俱疲,我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到家鄉小鎮上,每日在長滿青苔的青石板路上漫步,每日在母親的嘮叨中度日,那種溫馨與快樂,是在這座高樓大廈林立,燈紅酒綠迷亂的城市裡所沒有的。
婧如還沒有醒來,李婉每日都守在醫院裡落淚,蘇家每日的氣氛更加的沉悶和壓抑,雖然找了個阿姨來料理日常事務,卻總沒有李婉在的時候那般的井井有條。
蘇明哲每日都會到醫院裡去,只是大家都很厭惡他,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我終於從他身上知道了什麼叫最殘酷的懲罰,那就是永遠無視這個人,不和他說話,不和他交流,什麼時候都當他是不存在的。
我有幾次看到他都是喝醉了回來的,看到玖兒的時候,想要去抱,玖兒就忙躲到我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怯怯地看他。他有時候也會強抱了過去,玖兒就會很大聲地哭,掙扎著往我懷裡撲。
小孩子的感情是不會騙人的,她喜歡誰討厭誰從表情上就能看得出,可悲的是一個連女兒都不喜歡的男人在這個家裡要如何生活下去。我能看到他被女兒嫌棄時眼裡奪眶欲出的悲哀。
我雖然也不喜蘇明哲這樣的性格,也會因為婧如的昏迷不醒對這個男人充滿了憎惡,但卻還不至於要如此排斥他。就哄了玖兒和蘇明哲多多親近,畢竟是血脈相連,玖兒也就漸漸地不再那麼懼怕蘇明哲來抱她,有時候也會主動依偎在他身邊,用小手在他臉上揪他的眉毛與鼻子。
婧如回到了蘇家,只是她始終處於昏迷的狀態,醫院把這種狀況叫“植物人”,我有時候就在想,如果這輩子真的能做株植物反而會好了,那就可以沒有思想,沒有感情,默默地接受四季的變換,春來時綠了枝葉,秋去時黃了芭蕉,安安靜靜,簡簡單單。
我向李婉說了離開的意思,李婉並沒有要留我,婧如的突然昏迷讓這個母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而且她也早知我和若虞並不是戀人之間的關係,也就沒有留我的必要了。就如蘇明哲說的,蘇家請得起最好的繪畫老師。
若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