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被蘇明哲拉了才哭著離開了我的懷抱。
蘇明哲抱玖兒上樓去見她的祖母,我在大堂裡等他,低頭繫鞋帶的時候,一起身竟撞上了若虞,我淬不及防,他也是,兩個人都愣愣地,像兩尊木雕。
自那日我從醫院離開以後,就再沒有到過若虞,關於他的訊息,我都是從蘇明哲那兒聽來的,好像整整一個夏天的時間,他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出院後又在家裡靜養了一段日子,他很少到公司去。聽蘇明哲說,那場車禍差點要了若虞的命,多虧了伊人的精心照顧他才可以康復出院。他們也在出院後不久,高調定下了婚期,那天的報紙和雜誌封面上都是他和伊人手牽手相擁而笑的照片。
也許是傷後初愈的緣故,若虞看起來清瘦了很多,但考究的西服,質地上乘的襯衣仍讓他顯得神采奕奕。他坐在我的對面,一隻胳膊搭在臺面上,我可以清楚地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款歐米茄的表,簡約大方時尚,很符合他的身份。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帶手錶。
仔細想一想他以前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很喜歡看著我笑,表情什麼時候都像是一個剛剛談戀愛的大男孩,每望我一眼都是甜甜蜜蜜的。現在雖然也是看著我,卻看上去憂心忡忡地,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說:“衣服很漂亮,以前沒有見你這麼穿過。”
他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著了,動作很嫻熟。但我記得他幾乎是不抽菸的,偶爾抽一根也是因為我那個時候總是不停地兇他,他難免會得罪我,有時候怎麼哄我都不理他,他就會找根菸抽一口化解煩悶。
我身上的這件碎花的雪紡裙裝是蘇明哲送的,他那段時間經常會找各種的藉口送我衣物或者首飾,而且每次都說會在工資里扣除,我起初並沒有怎麼在意,總覺得他是怕我穿的過於寒磣在他的身邊工作丟了他的臉,可後來偶爾在一本時裝雜誌上看到了一款他買給我的衣服,一模一樣的牌子,出於好奇,就打電話過去問了價格。聽了他們的報價以後,我驚得嗔目結舌。自是再也不肯接受蘇明哲的饋贈,卻是留下了他以前送給我的,已經穿過的衣服,當然也沒有辦法退,只好咬牙狠心買了下來。
我把錢放在蘇明哲面前的時候,蘇明哲故技重施,帶我去吃了一頓極奢侈的午餐,只是再沒有第一次吃的那麼輕鬆,因為只要一想到這頓飯花了我將近半年的積蓄,我就會心疼得咽不下去。
我故作輕鬆地笑著問若虞:“只是衣服漂亮了嗎?”
總以為他會誇我兩句的,然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惡毒地說:“我說的是實話,不是所有的醜小鴨都能變成白天鵝的,也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適合穿水晶鞋的,不適合自己的怎麼看怎麼彆扭!”
他話中有話,自是說的尖酸刻薄,我被氣糊塗了,就抓了身後的靠墊砸了過去,氣道:“你以為你的伊人就好到哪裡去了,你也只不過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罷了。”
他躲了一下,靠墊一下子就從椅背上飛了出去,落在鄰座一個滿是絡腮鬍的男人身上,他剛剛端起的咖啡被我砸翻灑在了他白色的T恤上,他的眼睛很圓,回過頭來看我的時候兇相畢露,若虞也沒有料到他這一躲竟會砸到別人,忙站了起來,我幾乎是藏在若虞的身後,探著頭,不敢與那人的目光對視、
好在這間酒店是蘇家的,餐廳經理看他們老總在這裡,自是不敢怠慢,跑過來又是賠罪又是道歉的,又免了那人的單,那個人也就氣消了,隨服務生到衛生間清洗衣服上的咖啡漬去了。
若虞又低聲向餐廳經理說了幾句什麼,等那人走了,這才回到座位上,一看到我緊張兮兮的表情,就又笑又氣地說:“你呀,也就是在我面前兇,不就是大鬍子嗎,能吃了你呀!”
我自知理虧,也不能說話,就低了頭裝作喝咖啡,然後就聽到若虞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把鬍子留起來。”
我剛喝進去的咖啡一口就噴了出來,若虞這次真的是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我會把咖啡噴到他臉上,衣服上去,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但是馬上就笑了起來,是那種歡暢的笑。
我基本上屬於那種“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孩子。從小到大闖過最多的禍就是弄翻家裡的瓶瓶罐罐,我母親基本上不允許我接觸暖瓶,杯子,和任何瓷的,玻璃的易碎物品,她覺得我是有這種癖好的。另外就是我喝水的時候也不允許家裡的任何一個人和我說話的,因為害怕我會噎住或是像今天這樣噴了出去。
我糗大了,若虞比我更糗,他的餐廳經理向我們座位的方向走了幾步看到是這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