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電話。
我問李婉:“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李婉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微微的古怪,但到最後卻只說了句“沒什麼”就開著車離開了。
整個下午的時間我都在百無聊賴中度過,玖兒在房間裡學琴,我就在客廳裡坐著,電視也沒有什麼好看的節目,不是這兒開會,就是那兒地震的,看來看去都是別人的事情,說到底,和自己的生活都沒有半點關係。
索性關了電視到院子裡去透透氣,正好看見圍牆邊的刺玫花開得正好,心中念頭一轉,便想折幾枝回去插起來,一來可以裝飾一下房間,二來也能換一下心情,給沉悶的蘇家帶來一抹鮮豔的顏色。
正是刺玫花開的季節,刺玫的藤蔓爬上了圍牆,奼紫嫣紅地,甚是好看,特別是圍牆上邊的幾支因為陽光直射的緣故開得正好,我就從車庫裡找了一把梯子過來。正爬在高處折枝,小心翼翼的,唯恐枝幹上的刺扎到了手,冷不丁就聽到身後有人“喂”了一聲,轉身去看,竟忘了自己是站在梯子上,一腳踏空,人就從梯子上跌落了下來。
所幸梯子不高,我也只是蹭破了膝蓋,但卻是摔懵了,坐在地上一時站不起來。而這個事件的罪魁禍首蘇明哲卻蹲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輕描淡寫地問:“你沒事吧?”
我心裡惱火,沒好氣地來了一句:“有沒有事你自己不會看嗎?”
我就不明白了,別人都是知恩圖報的,這個蘇明哲怎麼就以怨報德,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今天早上就不該通知他到醫院裡去看蘇雲天,最好讓他都見不到他父親的最後一面。想到這裡,我又覺得自己太惡毒了,蘇明哲雖然不好,但蘇老爺子並沒有得罪過自己,著實不應該如此詛咒他。
還在慚愧自己終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人已經被蘇明哲抱了起來,我呆了一下,想掙開,蘇明哲說了句:“別動,如果你不想你膝蓋上的傷口裂開的話,就不要亂動。”話說到這裡,也算是圓滿,他偏偏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放心,至少到現在為止,我對你都還沒有任何興趣。”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抱著,也是第一個男人對我這樣說話。我冷笑了,半譏諷地說:“這麼說我應該謝謝你了,或者應該謝謝蒼天,謝謝它老人家的體恤,沒有讓蘇大少爺看上我,否則我還真不知道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蘇明哲不怒,反而笑了,說:“我有那麼可怕嗎?”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好看,很好看,眼睛眉毛都微微上翹著,我不得不感慨了一下,這麼一個思想齷齪行為變態的男人怎麼就生就瞭如此一副好皮囊。
說話之間,蘇明哲已經將我抱進了客廳。把我在沙發上放下來,他上樓很快拿了個小藥箱過來,在我的面前開啟了,裡面居然一應俱全,碘酒,藥棉,紗布,酒精都有。
他一邊用棉籤沾了酒精,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我:“那個經常和若虞在一起的人應該是你男朋友吧?”
原來他是記得那天晚上的事的,我的臉微微紅了下,只顧著琢磨該不該回答他的問題了,酒精藥棉擦過傷口的痛楚竟絲毫沒有知覺。再低頭看時,蘇明哲已經開始在為我包紮,他的技術很一般,但流暢到不留一絲痕跡的問話卻令我一時之間產生了錯覺,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也許只是碰巧而已,他和我並不熟,沒有任何特殊的關係,說到底,我也只是他女兒的一個繪畫老師而已。而且我至今記得他那天晚上玩味嘲弄的眼神,怎麼看也不像個好人。
我決定,不管是他生性如此,還是他已經習慣了這樣來照顧別人,我都不會感激他,他也不值得我感激。
到了晚上,玖兒睡下了,整個蘇家就剩下了我和蘇明哲兩個人,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小說,蘇明哲來敲門,他問我:“可以和你聊會嗎?”
我猶豫著,一臉的戒備,他倒也不勉強,懶洋洋地笑,說:“我以為你會是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女子,看來是我想錯了。”
他的身上帶著寂寞的氣息,那種氣息也曾深深地掩埋過我,我霎那間就心動了,不為他那句話,那句話我聽過的多了,無非是想套詞罷了,騙不了人的。
9 那些恩怨是非
我開啟了樓下所有的燈,然後在燈火通明的大廳裡坐了下來,對蘇明哲說:“你想和我聊什麼?說吧。”
我雖說不是個很封建的人,但也開放不到哪兒去,只是讀書的時候看多了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總羨慕書裡的女子,獨立,豪爽,仗義,遊走江湖,性格方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