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香玉的兩個手指在丫鬟的胳膊內側狠狠地一掐,伴隨著小丫鬟痛苦地叫聲,她爽快了,越掐心裡越暢快,等小丫鬟的倆胳膊佈滿青紫了,她方徹底解了怒氣。
天色漸晚,葉香玉生怕來不及,趕緊吩咐人準備經書和筆墨,她作勢跪在佛像前細心地謄寫經書,一筆一劃極為用心。詹祺回來的時候正碰見這一幕,當他湊近瞧見媳婦寫的什麼,心中頓然疼惜起來。他輕柔的摟著葉香玉的肩膀,歪頭對著葉香玉的白皙的左臉猛地一親。葉香玉抽了下鼻子,沒理他,繼續書寫。詹祺嬉皮笑臉的給她捏肩膀,跟葉香玉打商量,不如先吃飯,吃完飯後再寫。葉香玉還是沒吱聲,依舊低著頭寫著。詹祺弄不明白媳婦搞什麼鬼,以為她又想以前似得跟自己拿身段,面露不悅。
碗蓮見狀連忙勸道:“二爺可別擾二奶奶了,這經書在明早前要抄二十四遍的,二奶奶說了,寫不完不吃飯不睡覺。”
詹祺聞言轉頭觀察葉香玉的臉色,煞白的,兩隻眼紅紅的,似大哭過,可憐之至。詹祺皺眉,男性的尊嚴被強烈的激起。他抱著媳婦,輕聲問:“是誰讓我的心肝受欺負了?”
“夫君誤會了,是妾身不孝,惹母親生氣了。”葉香玉眼含淚,合掌衝佛像磕頭,然後提起筆趴在地上抄一句經文,之後繼續祈福磕頭
詹祺看著揪心,勸葉香玉起來說話,偏她不聽。詹祺無奈,便從碗蓮的口中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二太太必是誤會了,三姑娘當時卻是如此說的,如月之後還和我提起過呢。許是因前幾日的事,二太太心情就不大好,所以就、就沒聽二奶奶的解釋,認定二太太有意欺負三姑娘。二爺,您可得給二奶奶做主!”
詹祺皺眉,他也不信葉香玉會為這種小事撒謊,此事涉及她妹妹,她母親一時氣昏了頭也是有的。葉香玉既然已經知道錯了,而如月那丫頭也捱了板子,這事兒也就算過了。詹祺吩咐碗蓮照顧好葉香玉,抬腳離開,直奔二太太房中。
二太太才氣消了,用過飯,見著不著調的兒子笑嘻嘻的進門,心知他的來意,冷著臉轉頭不惜的看他。詹祺也不惱,笑嘻嘻的湊到二太太跟前行禮,說了許多讚美的甜話。
二太太被兒子哄得微微翹起嘴角,但面上依舊是冷冰冰的:“少替你家媳婦說情,上個月還和我說要休了她,怎麼,這會兒功夫夫妻齊心了?來替她說情了?”
“哎呦,我的好孃親,您可誤會兒子了,您和她孰重孰輕兒子心裡可有數,您在我心裡頭永遠排在最前頭的!我們夫妻年紀輕,難免有毛躁不懂事兒的時候,您或打或罵的都沒關係,只一點,您可不能氣著自個兒。”
二太太一聽這話笑開了,打他肩膀一下,罵道:“你啊,就這張嘴甜!她真知道錯了?”
“她可是您的親內侄女,再怎麼糊塗,她也是和您一條心的,您一不高興,她立馬就意識到錯了,只可惜嘴笨了點,不知道怎麼賠不是,這會子還在佛祖跟前抄經賠罪呢。”
二太太揚眉:“真的?”
“當真,晚飯都沒吃,母親不信去瞧瞧她?”詹祺信誓旦旦道。
二太太無奈地笑了笑,道:“算了,你便傳話給她,叫她起來吧,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我不圖別的,咱們一家子能和和氣氣的正經過日子就行。”
“兒子省得!”詹祺又哄了二太太兩句,笑呵呵的回屋傳話給葉香玉。葉香玉點點頭,謝過詹祺之後,繼續下跪抄經書。
詹祺急了:“母親都不計較了,你還跪著幹嘛,碗蓮,還不快扶她起來。”
碗蓮欲動,被葉香玉當即喝止住了。
“求夫君遂了妾身的心願,讓妾身抄完這些經書。妾身此舉並不是做給誰看的,是真心悔過,真心誠意的向佛祖懺悔祈福。”葉香玉說完,虔誠的合掌,口裡默唸經文,閉眼向佛祖懺悔。
詹祺見她執意如此,不好強迫,只好和碗蓮暫且從屋內退出來。
碗蓮瞟眼詹祺,望著院後頭的方向嘆了句:“如月也是個可憐的,挨板子之後已經沒了半條命,再不吃不喝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今晚。”
詹祺腦海裡立即浮現如月往日乖巧的模樣來,打從和葉香玉新婚以來,房中事宜一直都是由她和碗蓮、如霜三個丫鬟精心伺候著。如月又是個惹人憐愛的爽利性子,詹祺對她頗有印象,如此聽碗蓮感慨,心中不知疼了多少回,趕緊吩咐人破開柴房,請大夫醫治如月。如月死活不肯,一味的哭。詹祺以為她受委屈耍性子,正欲勸說,碗蓮和他解釋:“爺大概忘了,她傷的是那地方,不方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