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知道冰月,不,是如月的名字觸了忌諱,本欲改名,是三妹妹她主動來表示不必改的。”
二太太聽得皺深了眉頭,氣得胸脯起伏不定,脖頸泛紅。“你太不要臉了!認個錯有那麼難?非要汙衊你三妹妹自輕自賤你才甘心?我真是看錯了你了,當初怎麼就瞎了眼選你,隨便選個農家女也比你強!”二太太斷然不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兒,這不是冰玉的行事風格。這肯定是葉香玉為了拜託責任故意耍的託詞。這女人欺負完她兒子,又改欺負她女兒!她就這麼一雙兒女,全叫她欺負遍了!葉香玉一定是仗著自己是葉侯府的千金,仗著她得給二哥二嫂子幾分面子,才膽敢這麼無法無天!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當她葉娟是個孬貨。
二太太厭煩葉香玉的哭哭啼啼和說不完的藉口,不欲再聽,直接乾脆道:“那丫頭打二十大板丟進柴房,是死是活看天意。至於你,既然那麼看重那丫鬟的賤命,便好生在屋裡頭給她唸經祈福吧。”說罷,二太太帶著人拖著如月的走了。緊接著便聽見院子裡傳來如月猶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葉香玉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氣得沒處撒火,只能拿屋子裡的瓷器摔。摔夠了,暴怒消了大半,葉香玉也漸漸冷靜下來。
這件事至始至終就是個圈套!一個詹冰玉早就下好的圈套!當初詹冰玉故意跟她說不介意冰月的名諱,叫她自以為小姑子故意討好她,而後欣然接受。然後詹冰玉就一直等,等到一年以後的今天設計她,叫她在姑母跟前徹底吃癟,叫她以後在姑母跟前再沒有話語權。
可是為什麼呢?她又沒得罪詹冰玉,她何苦這樣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
二太太到葉香玉住興師問罪之後,便直奔三丫頭住所。二太太故意不許人通報,悄悄地進屋。冰玉正在做針線,繡的是福祿壽紋的衣裳,顏色是她最喜歡的蓮青色,一瞧便知是給她做的壽禮。二太太心裡頓時暖融融的,看著女兒低頭繡花認真地模樣,腦海裡回想起這些年來女兒的好,琴棋書畫自不必說,孝順,和善,恭讓女兒的優秀品質太多了,數一晚上都數不完。
冰玉突然抬頭見是母親,驚訝了一下,臉上隨即盪漾柔美的笑容。冰玉羞紅了臉,趕緊把衣服藏在身後,請母親上座。二太太知道那是女兒的心意,當場戳破了不好,便故意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問女兒繡什麼呢。
“無聊繡著玩兒罷了。”冰玉柔聲道。
二太太微笑的看著女兒的嬌憨之態,鼻子突然一酸,流淚了。冰玉立時慌了,一邊為她擦淚,一邊檢討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做錯了。
此情此景,相較於那個葉香玉,簡直是天壤之別!二太太心疼的把女兒摟在懷裡,說了許多貼心窩子的話。
“我只有你哥和你這麼一雙兒女,你哥不學無術,你嫂子又是個那樣的,我幸好有你這麼懂事兒的女兒,不然這日子真過得沒盼頭了。”
“母親,您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冰玉疑惑的問她。
二太太搖搖頭,笑著否決。二太太撫慰了女兒一會兒,便吩咐書雲跟著她去拿幾匹好布。
出了門,二太太突然問書雲:“老二媳婦身邊有個叫冰月的,四丫頭可曾主動告知她二嫂,叫那丫頭不必改名?”
書雲愣了一下,然後茫然的搖頭:“奴婢每日跟姑娘形影不離,端茶倒水等小事兒皆記得清楚,卻並不記得有這事兒。”
☆、第十七章 風起雲湧(下)
二太太點頭,安了心,擺手叫範老六家的帶書雲去庫房。
繆嬤嬤從得了二房的訊息之後便告知了四姑娘,嘆息道:“若二奶奶查清是小豆子口沒遮攔,您說她會不會記仇?”
“她有更該恨的人,算不到咱們頭上。不過小豆子的月錢還是要罰的,一年。”以葉香玉的自負程度,她一定會死盯著冰玉的。就算葉香玉查清是小豆子說的,她也奈何不了什麼,誰能堵住一個八歲小女孩的嘴巴?再說小豆子不過就是個瞎傳話的,始作俑者還是詹冰玉。
繆嬤嬤懼怕於二奶奶的淫威,還是擔心。府裡頭誰不知道二奶奶最能記仇的,以前有個叫棠梨的丫鬟,只因背地裡偷偷說了句二奶奶潑辣,被二奶奶發狠賣到春香樓去。
清玉笑著拉一下繆嬤嬤的手,麻煩她去外頭購置的兩瓶上等的跌打損傷藥。繆嬤嬤抵不過姑娘撒嬌,應聲去辦,心裡卻不大明白怎麼回事。
葉香玉自覺受委屈,自己躲在屋子裡撒火,摔瓷器不解恨了,她就叫碗蓮拉個小丫鬟到跟前,小丫鬟長得細皮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