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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青燈問君可來到;
怎知是閒花重重掃;
朝陽歌舞猶未了;
酣雲酒醉夜不早;
只是可了那宮滴漏;
一滴滴滴到老。
赫然便是自己當初呆在那竹屋時無意拾獲的那首,當時種種,彷彿就是昨日一般。
“大王跟隨使團來薺,不日即到”
“什麼?”言默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早就沒影了,只空餘這一聲大吼,在這百花爭豔,萬粉奪奇的大園子裡迴盪不絕。
現在的言默,只感覺剛才自己的頭疼根本就不算什麼,要到現在這種萬蟲齊動的地步還差的很遠。
薺王寢宮,殿外——
“節妃娘娘,陛下吩咐過,現在不見任何人,還請”
“讓開,本宮有要事面見大王”
“可是”
不理會身前的太監總管,節妃硬闖了進去,現在的她還顧的了什麼禮儀,什麼移架太住寺,什麼祈福,她要見大王,她要見大王
太住寺是什麼地方,把所有貧妃送去那裡是什麼意思,還有王子,這、這——
腳下匆匆。
姬宮涅睜開眼,就見節妃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臉色蒼白,手裡還牽著自己的大兒子。
還沒開口,就見節妃跪到自己床前,大呼“大王”,聲音悽切,待她把來龍去脈哭哭啼啼的說完,姬宮涅臉上顏色變了又變,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五味沉雜。
“大王,能為大王作些什麼是臣妾等人的榮幸,但王子理應留在大王身邊以盡孝道,后妃人數眾多,而太住寺又是老宮妃們的修養之所,實是不該叨擾,況臣妾等人入住太住寺也不合規矩,而大王身邊又怎能無人服侍,竊以為,不如在這宮中搭建祈神之所,祈禱上蒼願我王福壽安康。”
節妃一邊哭一邊說,眼角偷瞄姬宮涅臉色,她早就懷疑這旨意根本就是那歸王胡謅的,現在看來,更是沒有疑問了。
歸王——哼————
竟然敢假傳聖旨,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愛妃,孤昨夜做了一夢,夢中遇一仙人,說孤大劫未過,兇險異常,若無妻、子祈福定然難過其關,而那仙人又說,北有山,山名太住,其脈輕靈,亦與天接,讓寡人在此處開壇定過大劫。”
節妃一張俏臉剎時變的蒼白無色,滿眼的不可置信。
“父王,明明是那歸王胡說八道,假傳旨意,罪大當誅”大王子跳將起來,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下這樣的旨意。
“住口”姬宮涅喝道“為父親下旨意怎可能不記得”
“節妃,你為後宮之首,又跟在孤身邊多年,此事交給你處理孤也放心,這就去準備吧,三天後起程就是”說罷擺擺手,側身向裡,閉目。
節妃臉色灰敗,竟然大笑起來,卻如哭聲,大王子駭白了一張臉,直上前抱住她大呼母妃母妃。
那節妃止了笑聲,深自壓抑,伏地行禮“大王、保、重,臣妾、告退。”
血淚如織。
姬宮涅揪緊懷中衣物,他是什麼意思,他不是要離開嗎?那為什麼、為什麼
心中激動,患得患失,亂了氣息,心也是揪著,想去找那人,但又怕、怕什麼卻是說不清的吧。
言默抱著頭衝進寢宮,霍梵天要到的訊息,實在讓他難以消化,能見到他他自然高興,但,自己最近壞了他這麼多事
何況還有病著的那位
剪不斷,理還亂,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決定不想那麼多,還是摟著抱枕再睡一覺好了,打個哈欠,吃飽了,自然要休息一下的。
“你醒了?”言默先還覺有些尷尬,瞄到姬宮涅手上的那件衣服,蹙起眉頭“你怎麼又拿著他”隨手扯過,扔到一邊。
這件衣服——太刺眼了——儘管那是他的。
這次姬宮涅倒沒有反抗,乖乖的被自己搶,也沒有往床角里縮,只瞪大了眼看他,眨也不眨。
“怎麼哭了?”那睜著眼流淚的模樣,讓言默手忙腳亂,整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言默心中慌亂,扯了袖子在姬宮涅臉上抹。
“為什麼、沒有離開?”
“離開?”
“我、我已經吩咐過了誰都不許攔你”怪不得自己早晨出去,其他人見了跟見鬼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