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款予以明確。
雲南經略府、雲南鎮守府實質上是一個議事決策、居中協調的臨時軍政中樞和南進統帥部,名為兩府,實際上卻是合署一處,官署中從各軍政衙署抽調的辦事官吏也有半數以上同時兼有經略府和鎮守府的差事,經略府和鎮守府的堂上長官則包括了主政雲南的雲南執政府執政閻處士、雲南提刑按察行署提刑按察使谷應泰;雲南東行營‘提督’(提督雲南東行營諸軍事)王金剛奴、‘贊理’(贊理雲南東行營諸軍事)孟化鯨;苗瑤軍團‘節度指揮使’(節度苗瑤軍團軍事指揮戰御攻守贊理糧餉)明石羽;山地追剿軍團‘節度指揮使’陳好;雲南西行營‘提督’韓太湖、‘贊理’唐雲峰、‘同知’(同知雲南西行營諸軍事)邵福;貴州鎮撫使衙門特命鎮撫使阿顧;(內務安全署)鐵血營雲南都司,(內務安全署)鋤奸營雲南指揮使,(內務安全署)巡捕營雲南指揮使;軍府秘諜司特命雲南巡察使;西北幕府特命觀察使(即秘諜總部特派專使)等等,而云南地方各個僉兵守備軍團的防禦使也有份列席。
西北幕府西征用兵如火如荼的幾年中,常駐雲南的兩大行營以及幕府直轄軍團以鎮壓不服、靖邊安民為藉口,陳兵雲南形成大軍壓境之態勢,威懾南藩緬國,從而以邦交縱橫遣使通好等文伐手段,達到若干目標:雙方互相通郵通驛通商;中土商民可在緬國自由遷徙貿易及自由買賣土地房產商鋪貨物、自由定居及聚居;中土商民在緬國聚居地可報備緬國地方官府之後自由設立儒學、族學、義學、義倉、義莊、慈善福利會、同善會、共濟互助會、同鄉會館、商業協會、商館;佛道宗教在緬國可自由建立寺院宮觀傳道立教香火佈施等。如此,師旅不徵即達成滲透南疆諸藩,謀求向南出海口、向南出海貿易商路的南進意圖。
同時,以王金剛奴、孟化鯨、韓太湖、唐雲峰、邵福等前彌勒教徒為首的雲南兩大行營將領,亦積極謀求以緬邦甸之地為根基,轉向莫臥兒帝國進兵征伐,以取得戰功、軍功,世襲的爵秩、采邑、食邑封地;事實上,寄希望於在南藩之地以戰功、軍功裂土封疆的將領還包括駐防雲南的其他幕府直轄軍團和地方守備軍團的將領們,甚至文官胥吏以及並非官身的一些家族、商團和自認為豪強有力者,也希望能夠透過自身努力在西北幕府官方的南進方略中佔據一席之地,從而得以平民之身晉封軍功之爵並裂土封疆(西北治下的軍功爵制,軍功爵秩並非只能授予在役的行伍軍人及僉兵等準軍人。文官、胥吏、平民若是被確認立下軍功,也將論功授爵,當然以非軍人之身而能被西北幕府確認軍功而授予相應軍功爵,其確認難度比在役軍人更大)。
歷朝歷代以來,中土雖有華夷、夷夏、天下與朝廷之辨,但從長久的傳統來說,中土人還是看重家族勝過看重國家,雖然驕傲於中華自身之文化禮樂、典章制度、上國衣冠、天朝物產,通常中土人還是認為這國家之事乃是肉食者謀,是士大夫們的事情,所謂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並不是每一箇中土人心中的遠大志向。而西北幕府高層推行的南進方略,以謀求南向出海商路的意圖成功掩蓋了最根本也是最大的滲透南進意圖,無論是西南的新彌勒教,還是主政雲南的閻處士、谷應泰等文官,又或者駐防雲南的王金剛奴、明石羽、陳好等統兵將領,甚至那些往返中土、緬國的商賈、標師,在各自利益的驅使下,每一個人都可能主動或者被動的成為南進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雷瑾回想起這整軍備戰、儲糧修路、逐步滲透、伺機蠶食的南進方略,卻是起因於西北幕府參軍參政堪輿署提領使司馬翰當年在雲南的勘察。司馬翰入仕西北之後,曾經向西北幕府以及雷瑾多次建言獻策,以雲南為樞紐,逐步向南蠶食,取道緬邦甸,打通通往南洋諸藩的南下通道。又指出,從雲南西往南下,還有通往莫臥兒帝國的商路,可至大海,可至極西國度,故逐步南征,開闢窮荒,可以取得海路貿易之利。自古以來,華夏商隊就屢屢透過雲南茶馬古道,南抵身毒,貿易往來,足證並非憑空而來,而以滲透蠶食策略,逐步打通直抵大海的南洋商路,也就此確定,逐步推行。(事見 第五十卷 第五章 等)
又想到西北龐大的軍隊需要糧秣、軍需、銀餉供給,而官僚、胥吏也需要廩給、俸祿來供養。同樣,西北治下的廣袤疆土也需要龐大的軍隊和官僚來鎮守和治理,而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需要的是錢糧,是巨量的錢糧開支;西北亦只有佔據了廣袤而遼闊的疆土,才能在錢糧上滿足軍隊與官僚這兩頭吞金巨獸的大胃口。然而以西北幅員之遼闊,人口之稀少,土地之瘠薄,不管是戍守征伐、